宁谦端坐在书房里,手边放着一本小书。
“原以为傅大人书房满是治国安邦之言,想不到竟也有不少这等陶冶情操之物。”
宁谦笑言。傅京望去,全是平日里宁善喜欢看的带着图画的话本子。
傅京笑笑,“他爱看,这都是他放进来的。”
宁谦挑眉,“老六的确喜爱这些。”
二人在书房坐定。
“之前四哥所说的,看来广南王一案似乎另有隐情?”
傅京案上正放着广南王案的卷宗,纸张泛黄,页边微微有些卷曲,看来是存放已久。
忆起宁父还在宁府时,有一日向宁谦提起过广南王此人。那时正值广南王一案盛行之时,“广南王虽腹中草莽,却是皇家少有的忠肝义胆之人,若说他谋权篡位,天下人信,我却是不信的。”
宁谦缓缓道,“圣上削藩之心良久,各路藩王纷纷找了借口迁出封地,做了个闲散皇室,那时却唯独广南王据守济南府,迟迟不愿交出兵权。再然后,突然有一日便传出广南王叛乱一事。如此巧合,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什么蹊跷?”
傅京听后大为震惊,“怨不得我翻阅卷宗之时,只见上面记载着治州丞满门抄斩,涉事官员共计一百余人,尽数行斩刑。我还道广南王案竟牵涉甚广,想不到却是圣上不留后患之举。”
“既想削藩,又想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当今圣上,也不外如此了。”
宁谦叹息一声,“我想,既然那个蒋家牵涉其中,怕是背后也有着些许龌龊的。”
傅京早习惯宁谦这时不时的“大逆不道”
之语,只在心中忖度门外可是留了傅甲守门,可有将不相干的人驱赶开。若是他人听闻二人之间的对话,怕是十个头都不够圣上砍的。
如今傅京心中有了计较,原本有些慌乱的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笃笃笃”
书房门骤然被敲响,门外传来宁善的声音,“平威,四哥?”
傅京开了房门,宁善掀了帘子进来。
兄弟二人见了礼,宁善笑道,“后面已经摆好了饭,若是空下来,便一起去后面用了饭再走。”
宁谦点点头,傅京当先行了,引着宁谦往他们居住的院子去。
“常听二哥夸你,‘群贤毕至’的营生越发好了。”
路上,宁谦不忘和宁善说上几句。宁善也不以为意,随口道,“营生再好,哪里比得上二哥的手段。现在京城的生意哪个不掌握在二哥手中。弟弟也是从二哥指缝中漏出的一丁点儿,算是挣了些散碎银子。”
宁谦笑笑,跟在傅京身侧,往后院行去。
——
从西北来的人今儿有了消息。德十得了消息,早早候在后院和前院相连的垂花门附近,接连着遣宁喜去打听可有人来传信。
午后。
宁喜一路小跑的到了垂花门,“小姐,来了!”
德十原本等的有些恹恹的,猛地一听宁喜来报,顿时满面容光,“真的?可是来信了?”
“不,是王爷遣了人来,说已在回京的路上,让小姐不要心急。”
宁喜是得了消息,急匆匆跑来的,说话间还在气喘吁吁。
德十忙问,“那,遣来的人你可有好好打赏?”
“小姐放心,该赏的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