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刚走到木工店门口就见围着不少人,夹杂着哭泣吵骂声。
第9章丢脸丢大了
“余二,你这是不给我们娘俩活路啊,你哥若是泉下有知怕是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一名着粗麻衣的女子悲愤的指着一名男子说到,怀里还搂着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女童。
那被指的男子看起来三角眼,尖细的下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此刻他一把将几个布包裹丢给了那女子。
“我说嫂子啊,这木工铺是我爹留给我们兄弟两的家产,现在兄长去了,这木工铺当然应该归我了。”
“就是啊嫂子,你还是快拿着包裹去寻地方住下吧,在我家门口这么闹也不好看啊!”
三角眼男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着锦衣的女子,姿色尚可,只是吐出的话语确是无比刻薄。
粗麻衣女子怒道:“什么你们家,余二,你平时游手好闲,这些年你们两口子的生活开支都凭我夫君接济,你次次说要还结果每次都不了了之了,即便撇开这些,就单说这铺子,既是父亲所留,怎么着也该有我夫君一半,那这一半理应归我和妞妞,你们有什么资格赶我出去?”
那三角眼男还没说话,锦衣女子便叉着腰大声道:“我说嫂子,你别自找没,哥哥接济弟弟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若你生的是个男娃那我也不说啥,但你生的是个女娃,女娃将来可是要嫁出去的,根本算不得余家人,这铺子自然也没你们的份,你还是快滚吧,否则我喊伙计来赶你了。”
滕玉今天算是涨见识了,这夫妇两人可真是不要脸到极点了,平时怕是没少找兄长一家讨要好处,如今兄长死了,这两口子竟然就要来霸占家产了,将孤儿寡母赶去露宿街头,真是好狠的心。
更让他寒心的是周围人的态度,不少人对那锦衣女子的话都面露赞同之色,显然大多数人都认为女子是没有继承权的,这个时代对女子实在太过不公。
她闭了闭眼,慢慢走到那女子身边,替她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捡到了包裹里。
“多谢你了,姑娘。”
那女子眼睛已哭的红肿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十分茫然无助,但还是勉强勾起嘴角对滕玉表示了感谢。
滕玉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会做木工吗?”
那女子愣住了,“会,以前都是我替夫君打下手,虽说不如夫君,但比起那两人绝对是不差的。”
“那正好,我这里需要木工,目前我刚起步,工钱怕是不会太高,但吃饱住暖还是可以的,你要来吗?”
滕玉笑了笑,她现在需要人手,如果这个人手会木工那就更完美了,很多想法都可以实施了,而且这女子就是留在这里夺回一半铺子怕是也没用,这个时代对女子束缚极多,孤儿寡母想要生存下去太难了。
“我去,只要能让我的孩子吃饱穿暖,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女子喜极而泣,脸上都是泪水,这笑容看起来有几分滑稽,但却莫名的感染人心。
母爱可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滕玉在心中如是想到。
来的时候是三个人,而回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五个人,那老牛打了个牛鼻子,似在控诉太重了,萧策无奈只得自己下来牵着牛走,此刻正午太阳正大,真是难为他了。
“恩人,那是你的夫君吗?可真是个好男人啊,我看他好像很听你的话啊!”
那女子许是大起大落下心情有些不平静,是以话格外的多。
“……不是,那是我哥,你以后叫我掌柜的就好,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古代妇女怎么回事?怎么看到一个男的和女的在一起就默认为是一对。
“你叫我余氏就好,或者余娘子也行。”
那女子看滕玉的表情有些奇怪。
“可我总得知道你的名字啊,不能总用夫姓来称呼你吧。”
滕玉皱了皱眉。
那女子闻言更惊奇了,“女子的名字只有丈夫和父母能叫的,不能告诉他人的,你不知道吗?”
滕玉:“???”
还有这种事?不对啊,刘平那渣男不也是直呼原主的名字吗?
“春雨,刘平为什么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滕玉脸有些黑。
春雨有些尴尬道:“掌柜的,你可能忘了,因为你当时对他有那方面的意思,再加上老爷也是默许的,所以他才一直是直呼你的名字了。”
滕玉默了,忽然想起她这两天几次三番对阿策强调自己的名字,对方都支支吾吾的红着脸,当时只以为对方对她有意思才那样,现在想来原来对方只是突然被表白不适应而已。
那今天早上说不举岂不就是要委婉拒绝她的意思,亏她还完全误会了,还给对方了好人卡,现在想起来真是太丢脸了,这让她以后还如何面对阿策?妈呀,快来个洞让我钻进去冷静冷静。
“掌柜的,你还好吗?”
春雨见滕玉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有些担心。
滕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她好的很,除了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而已。
尽管滕玉再不想面对,牛车还是慢吞吞的走到了后院门口,而萧策也慢慢转过了身来。
不止转过了身,还贴心的过来帮忙搬东西,滕玉不可避免的与对方打了照面,一打照面滕玉就又有了想挖洞的冲动。
滕玉:“……”
我真是恨你如此贴心!当个渣男不好吗?
“春雨,你带她们娘俩去安顿一下,我去准备午饭。”
滕玉强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那不堪的过去,忘了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