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马教授留曹臻“说点女人之间的体己话”
,刘教授笑笑,跑去书房忙他自己的事去了。那个年轻人在客厅磨蹭了好久,眼睛一直在曹臻身上摩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被马教授赶回了自己的屋子。
曹臻感觉更不舒服了。马教授泡了一壶咖啡,拉着曹臻闲聊,先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自己是几家咨询、金融公司的独董,“当这个独董烦死了,每天开会,却没什么正事,要不是给学生面子,还为了给我的课题收集资料,我才不当这费心费力的劳什子。”
接着又用做母亲惯常有的宠溺语气夸她的儿子,如何聪明,如何孝顺,“就是太老实,所以三十多了,一直追不到女孩子,我和他爸都急死了,他自己倒不当回事。”
曹臻捧着咖啡杯,低着头,耐心地听着马教授的絮叨,她知道马教授的意思。她也知道,只要她点头,在美工作的事就有了找落。甚至,还能有机会到商学院镀个金。只是她不想点这个头,马教授的儿子和她理想中的情人形象相差太远。
“可后来曹臻还是嫁给马教授儿子了,”
姚兰道:“曹臻那个同学说,所有人都觉得诧异,曹臻怎么那么快把自己嫁了,订婚和结婚只隔了一个月。只有和曹臻走得近的几个人知道怎么回事。这还不算,后来有人打听出。原来马教授的儿子有病的。”
姚兰边说,边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抑郁症。”
“说是马教授当初读书的时候有了孩子,没能力照顾,就送回了台湾,让家里人帮忙看孩子。直到小孩快上中学了,他们的生活也稳定了,才把孩子接过来。孩子在爷爷奶奶家被宠惯了,有些淘气。马教授夫妻对孩子期望很大,管的有些严。小学、中学都送最好的私立学校。那时候华裔读私立学校的不多,他儿子在学校挺受排挤的,受了不少欺负。马教授他们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他们就一路被排挤过来的,他们认为那时新来的人必定要经历的挫折。可他们没意识到,他们是成年后才过来的,而他们儿子还是个不谙世事的敏感少年。他们能熬过来,孩子未必能。后来那孩子考上了一个不错的大学,没想到第一学期就在宿舍自杀。还好被抢救了过来。夫妻俩一头雾水赶到学校,和学校里的心里医生交流过,才知道儿子抑郁已经很长时间了。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只好休学回去休养,就这么休一段时间,读一段时间,终于把大学读完了。可工作了,也动不动作,什么都干不长。马教授只好出面,在她当独董的公司给儿子某了个位子,也不要他干什么,只要按时上下班就好,工资就从她薪水里扣。”
“曹臻不知道吗?”
姜岚问。
“说是结婚之后,那人病了一次,才了解的。”
姚兰道:“了解也晚了,身份要几年才能拿到。本来马教授让曹臻别出去工作了,在家照顾就好。可曹臻不同意,这才出钱让她读了个mba,然后给她在自己学生的咨询公司给找了个调研员的位子。”
“这么说,曹老师也挺可怜的。那你为什么说,她不是长久合作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