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禾锦闭着眼睛摇头,仿佛入了魔怔,“不是这样的,不是……”
可事情究竟怎样,她却闭口不言。
“不管如何,你也做的够多了。”
柳无言上前想拿走她的酒壶,“别喝了,凡间的酒喝多了对你不好。”
禾锦不肯松手,她用力抓住,险些从窗台上摔了下去。柳无言赶紧拽住她,她坐稳之后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喝酒,连眼睛都没怎么睁开过,简直是颓废到了极点。
柳无言是在忍不住,质问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
她笑着靠在他身上,仰头看着他:“我没有想到,我最落魄的时候竟然是你陪在身边,你竟是知道我最多秘密的人……”
柳无言蹙眉,“喝凡酒也能醉?”
“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想站起来,又没站稳摔在他身上,紧紧拽住他的衣襟,带着醉意问他:“我将你关了三千年,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不恨你,我只希望你不要一意孤行。”
柳无言扶住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我都一样,离了这皎月宫没有地方可去,没什么恨不恨,你我都是自己把自己关在皎月宫,要恨也只能恨自己。”
她哈哈大笑起来,跌跌撞撞,“谁说我没有地方可去?我可是兀叽第十七子,最受宠的王女,我怎么会没有地方可去?”
“可你为了余子书弑父杀兄,早就已经众叛亲离。”
禾锦手一松,就如柳絮一般无所依托地跌坐下去,柳无言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扶起来,“对不起。”
“弑父杀兄……”
她茫然地惦念着,“是我吗?”
“你冷眼旁观,于魔界而言就是弑父杀兄。”
柳无言揽着她的肩膀,让她可以靠在自己身上,“你喜欢上余子书,就该料到会有今天,不后悔吗?”
禾锦从来没有后悔过,从第一次见到余子书起,她就知道会万劫不复,可从来都是无怨无悔,一次都没有。
柳无言摇摇头,脱口而出:“你啊,已经栽在他身上一次了,怎么还傻乎乎地栽第二次。”
“第二次?”
禾锦茫然地看着他。
“没什么。”
柳无言很快就转了话题,将酒壶从她手中拿走,“凡酒污秽,易坏你修为,还是少喝些吧。这三千年你强行维持皎月宫已是强弩之末,多爱惜下身体。”
禾锦累了,抱住他脖子,“背我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柳无言依言蹲下,扶着她手臂将她背到背上,有些埋怨道:“你还和以前一样霸道不讲理,想怎样就要怎样,可你毕竟大不如以前了,又还能霸道多久?”
她呵呵笑着,趴在他背上醉得神志不清。
“当年你有多强大,六界有目共睹,你怎么就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
禾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心头刺痛,就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用力吸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