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把刚搬出来的书一本本摆上去,正拿不到的时候,身后有人把书递给了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捻着书,精致如玉石,就像做过很多次那样自然而然,又让人无法忽视。
他愣了一下,连忙直起身子行礼,“王女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禾锦目光虽冷清,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她弯腰把书摆上去,指尖如葱白,发丝从她身后滑到身前,散落旖旎风情。
亓笙愣怔地看了很久,等他回过神来,连忙俯下身,接过她手里的书,“让我来吧。”
禾锦顺从地松了手,又自然而然拿起其他的摆上去,顺便说起了一些事情,“我以前也帮你晒书,只是你总说我晒得不好,不是晒黄了纸页,就是晒脱了墨,累得你连夜誊写。”
亓笙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听她说起这些没发生过的事,竟会觉得很熟悉。只是他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不会是自己,手里的书便怎么也放不下去。
“转眼三千年,早已物是人非。”
她顿了一下,“或许是我太过于执着,但有些事要真正经历过,才知道什么是刻骨铭心。”
她尽说些亓笙听不懂的话,好在他即使听不懂也不会多言,只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听客。
禾锦放下手中的书,沉重道:“我欠你一声对不起,现在说也不知道算不算晚。”
情花无解
“……我欠你一世清修,不知道现在补还算不算晚。”
禾锦把该坦白的事都跟他坦白,该瞒的还是瞒着。
余子书看了她很久,艰难地开口:“这是我必须做驸马爷的理由吗?”
禾锦点点头,很是认真,“你只有当上驸马爷,才能弥补我犯下的过错,否则我就不能回天上了。”
“可……”
不回天上不是更好吗?余子书把剩下的话硬咽下去,秀眉始终紧蹙,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你这次一定要听我的。”
禾锦拽住他的手,嘱咐道:“状元脸上生疮,皇上不可能把公主嫁给他,你只要比其他人做得更好,一定能当上驸马爷。”
余子书低着头,不愿回答。
“这次差事是个机会,你不能这么任性,听我的好不好?”
余子书摇头,“我不想娶公主。”
“可你不娶公主就做不了太师……”
“我不想做太师。”
他打断了她的话,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挣脱她的手不断后退,“我不想当官,不想弥补你的过错,不想你回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