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很快的。”
她目光冷清,勾着他的下巴,浅浅道:“能让我喝不腻的血,现在也就一个,至于你,想必也喝不了多久。”
祈梦之总算安心下来。
“只是……”
她的目光变冷了一些,抬手指着他的眉心,指甲刺得他发疼,“你这印记太灼人,我要将它抹去。”
不等祈梦之反应过来,眉心一阵剧痛,一道坚固的封印强行进入他体内,将他的法力尽数封印。他跪在她脚下喘息,浑身无力,眉心的赤焰已经消失殆尽。
再狼狈的事他都经历过,这不算什么。他这样对自己说。
法力尽失,大不了就不用法力,被低贱的妖魔嘲讽,他也可以冷漠以对,甚至别人嘲笑他做胯下之臣时,他也能咬紧牙关忍过去。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没想到一千三百年过去,他来来回回提过无数次,禾锦没有丝毫要放他出去的意思,无论他怎么折腾,她始终不瘟不火,平淡如水。
祈梦之从来都看不透禾锦,他自认阅人无数,在她面前也只能是甘拜下风。
若说她宠他,她又从不会对他付出感情,喝血时也是奔着将他喝干的劲头去。若说她不宠,她又对他百般放纵,要什么给什么,就是唯独不给自由。
这般盛宠之下,以前的那些流言蜚语就少了,更多了一些谄媚,他的生活也日趋平静。
只是每天每夜擦拭着赤焰剑,他胸中的仇恨只能是欲烧欲烈,藏在他冰冷的外表之下,总有一天会喷发出来。
当年的那一幕始终如噩梦一般缠绕着他,血淋淋,赤裸裸。他在梦中提起赤焰剑一路杀过去,杀到最后的最后,也杀不干净诛灭他九族之人。
每每这时,越是平静的生活,越会让他想到那四个字——
苟且偷生。
自当两清
“噔噔”
,敲门声打断了祈梦之的思绪,他将赤焰剑插入剑鞘,掩去锋芒。
“我能进来吗?”
江瑜虽这样问了,却没想过要等他的回答,直接就推门而入,开始絮絮叨叨:“你这闷葫芦性子真奇怪,一个人也能呆这么久。没人说话,都不会憋坏自己吗?”
祈梦之冷冷看他一眼,“何事?”
“啊,我有件小事要让你帮忙。”
江瑜走过去坐下,笑得甚是讨好,“祁兄,我那缺一味药,得去灵犀岛取,又不能把禾锦带回仙界,可否将她暂且交给你照顾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