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庆川并没用力,她却像被钉在副驾上一样,动弹不得。
他又在自己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没烧。
还是放心不下,孟庆川摁了手刹按钮:“去医院看看。”
“不去,谁感冒去医院。”
“感觉有点严重。”
“嗯,我吃药了。”
“吃的什么药,我看看。”
叶梓在包里摸索了一阵,拿出来一板胶囊。
吃得只剩三颗了。
孟庆川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吃了有用吗?感觉好点没。”
“应该有用吧,消炎药不都一样。”
叶梓心不在焉地说。
车子开始缓缓移动。
孟庆川说:“去医院化验一下。”
“不去,我回家就行。”
她不喜欢医院,每次进医院都莫名地紧张。再说了,感冒无论吃不吃药,都要扛一周。
“化验一下好对症下药。”
孟庆川没刚才那么有耐心了,“没准吃错药了。”
“你才吃错药了。”
孟庆川苦笑:“又怎么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叶梓说:“到了医院我也不会进去。”
车子在夜幕下飞驰,许久,才听身旁人开口:“听话。”
孟庆川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院,门诊已经下班了,只留了几个值班医生。
挂了号,他推着叶梓进诊室坐下。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让她张嘴:“啊——”
她受不了压舌片,啊了一半,嗓子眼又痛又恶心,舌头忍不住翘起来,干呕了两声。
医生不满地“啧”
了一声:“又不是小孩了……”
叶梓飞过去一记眼神刀。
孟庆川轻扶着她的头:“用舌头抵着下颚,放松点。”
她照做,果然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溃疡长到嗓子眼了。”
医生下写写画画,开了化验单,“化验一下炎症。”
孟庆川跑上跑下缴费,带她去抽血。
晚上出结果要慢一些。
叶梓在等候区的椅子上等。等候区挂了个电视,没开声音,在无声播放着医院的宣传片。
呼吸困难,她咽了下口水。
喉咙一阵肿痛。
孟庆川出去了一会,回来时,手里拿了个保温杯,还拎了个塑料袋。
他在她身边坐下,盯着她喝了半杯水,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个梨。
“哪来的?”
“门口有个小市。”
她乖乖吃了个梨,享受着他的周到。
靠着医院坚硬的椅子,她突然有点犯困。
恍惚间,头变得特别重,余光里有个厚实的肩膀,她一直没去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