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喜翠见这个煞星太子爷并没有不高兴,松了一口气,这才进了内室伺候着去了。
看着喜翠的北影,太子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扯起嘴角。
“主子,主子。。。”
苏宁朦朦胧胧的张开眼睛,正看见喜翠儿一脸的焦急。苏宁有些起床气,明显的不大高兴,眯着眼睛,不去看喜翠。
“怎么了?喜翠儿,不要叫我,我很累。”
苏宁翻了个身,企图再睡一会儿。
喜翠无法,只得拿来湿布巾,直接就给苏宁擦了一把脸。这下子可是清醒了,苏宁一下子坐起身,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喜翠:“到底有什么事?看来我是太惯着你了。”
喜翠面不改色直挺挺的跪着道:“主子,奴婢逾越了。只是太子爷从半个时辰前就开始在外厅等着,说一直等着主子醒过来,可是奴婢看主子睡得太熟。太子爷又说什么也不肯走。故而自作主张了。毕竟若是太子爷在咱们永寿宫留的时间太长,难免有人会说出闲话来。”
苏宁恍然,也顾不上叫喜翠起来了,连忙穿上外衣,把头发盘上,就出去见太子。
太子正站在博古架前,手里拿着一只苏宁叫人从宫外面买来的草编小蛐蛐,饶有兴趣的看着。等了半个时辰,他倒不觉得不耐烦。永寿宫建造的奢华,可是宫里的摆设却很有野趣,没用皇贵妃等级用的那些古董,只是摆了苏州的刺绣,两只小白猫互相依偎着,很是生动。角落里悬空挂着一盘兰草。太子只觉得挺有趣,没有想到,她这样的一个人,喜欢的却是这些不起眼的小玩意。
听到脚步声,太子回过头去,正看见苏宁摆着虚假的慈母脸,却暗自戒备的看着他。想到这儿,不禁挑了挑眉毛,他确实有些打算,不过施行却不是现在。
“皇额娘这些日子看着清减了,儿子看了很是心焦。不若让瓜尔佳氏进宫侍候皇额娘几日?”
苏宁心里冷笑,他与大阿哥相争,却偏偏牵连了十一,这一点是她最不能够容忍的。
“本宫哪里受得起太子妃的照顾呢?如今不过是因着十一的事。若是十一一直平平安安的,我做个做额娘的,也就不会日夜忧思。太子说可对不对?”
苏宁若有所思的瞅着太子,眼中的控诉质问不言而喻。
太子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惭愧,是他的错,千算万算,竟然还是让十一重了招儿。这件事,他没理,所以不与她争辩。
“是儿臣的错,没有照顾好十一阿哥。不过皇额娘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儿臣会好好护着十一,定不会叫皇额娘失望。”
他不是神,自然也会有漏算的时候,不过他说话算话,以后不会再让十一轻易涉险。
苏宁脸上一瞬间闪过嘲讽:“那本宫可就期待着呢。不知太子此番前来永寿宫所为何事?本宫身子不适,实在不宜见客。”
言下之意便是赤果果的驱逐了。
听了这话,太子也不恼,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这回来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苏宁厌了他,可是更是厌了皇阿玛。皇阿玛舍不得因为十一的事而训斥自己,他可是为了救十一,手臂都骨折了。大阿哥那边,因为有着明珠,更是不好说的。受委屈的只能是十一和皇贵妃母子。现在的皇贵妃肯定是对皇阿玛失去信心。而他只慢慢的张开网,就等着猎物走进来就是了。
“皇额娘还是得好好保重身子,不然儿臣可是会担心。那儿臣就不打扰皇额娘了,儿臣告退。”
太子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苏宁和她身边的喜翠,离开了永寿宫。
苏宁满脑子想不透,呆坐了半晌,才问着喜翠:“这太子殿下是做什么来的?”
喜翠安安分分的回答着:“奴婢哪里能知道的,奴婢猜着也许是真的担心娘娘吧。”
苏宁摇摇头,担心她?太子会有这么好心?自从草原上那件事后,她就对太子这个定时炸弹保持着戒备。说实话,太子一向眼高于顶,不管十一是不是真的是他的,他对十一算是真的不错。这回为了十一受了伤,虽然是因为他,功过相抵,她也没什么好迁怒与太子的。
揉了揉额角,身体越发的疲累,靠着喜翠,慢慢的踱回内室,睡下了。
不过两个月,内务府早就选好了黄道吉日,八阿哥大婚,娶了嫡福晋,搬出了皇宫。而跟随着赐婚的旨意就是八阿哥被封贝子的事。这原本也是平常。若只是个光头阿哥,出宫建府到底不好看,故而康熙也不吝啬,给了八阿哥一个贝子的封号。他年龄还不大,有的是机会升迁,倒也不着急的。
成婚第二日,按照规矩,八贝子福晋就得进宫给皇帝和各个宫里有头脸的主子娘娘请安。
因为有着这个原因,苏宁再不愿意,也得穿的隆重一点。
大夏天,这三层外三层。头上还定着沉重的假发和金银发饰,脖子上还挂着两串大朝珠,穿的并不是皇贵妃的朝服,可是苏宁仍旧感觉自己像个活动的首饰架子似的。
因为是喜庆日子,喜翠特意给苏宁选了橘红的旗装,还画了妆容,看着端的是明艳照人。倒不像八福晋的婆婆,而是像她姐姐了。
昨晚一夜柔情蜜意,八福晋明显春风得意,红光满面。这请安,首先得是给苏宁这个皇贵妃。
八福晋和八阿哥跪在下首,给苏宁敬了茶水,察觉到八阿哥对这位福晋颇为维护。苏宁心里叹了口气,鞋子穿在脚上合不合适,只有他自己知道。老八没有侧福晋,身边只两个格格,身份不高,算是皇子里女人少的。四阿哥身边伺候的女人也不多,可是大婚的时候,身边的格格也有五六位。看来八阿哥为了这个八福晋真真是下了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