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个没相好的啊。&rdo;真是的,跟了他那么久,龙套居然还不能和他心意相通。&ldo;……&rdo;人家哪里老了啊,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年轻有为吧。&ldo;说起来,你有没有交待落凤看住她?&rdo;聊着聊着,子七想起了这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娘主持大局,他绝对不能让他们&ldo;父女&rdo;俩这么快碰面。以爹的个性来说,九金会被折磨得很惨。&ldo;落凤向我保证了,绝对不会让小姐出自己院子的。只是少爷,这么做有用么?同一屋檐下耶,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rdo;&ldo;那就到了十五再说……&rdo;子七想都没想,就豪慡地丢出这句话,做人要得过且过才快乐。但是很快,他脸上的笑容褪去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惊慌地转头看着龙套。好灼热的目光,龙套被他看得脸都红了。不过他跟少爷之间偶尔还是很有默契的,比如现在。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异口同声地叫嚷:&ldo;中堂的画像!!&rdo;&ldo;来了来了,少爷!老爷来了!&rdo;他们醒悟了,可惜为时已晚。站在巷子口打先锋的家丁已经冲回来禀报了,子七懊恼地闭上眼,暗骂了几句,见龙套还愣在一旁,火便更大了:&ldo;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爹的画像换上去啊!&rdo;&ldo;可是来不及……&rdo;&ldo;随便你用什么办法,总之绝对不能让爹看见那副字!&rdo;&ldo;哦。&rdo;龙套垂头丧气地应了声,灰溜溜地离开了。他几乎预计到了以后的命运,在不久的将来,他将会又一次承受少爷的重口味,一定会!龙套的身影消失在了门边,子七这才慢慢收回目光,佯装出痛并快乐的表情转过身。马车已经停在了他面前,家丁们一股脑地迎上前,搬东西的搬东西,做样子的做样子,总之看起来好像每个人都很忙。车帘被缓缓掀开,露出了悬挂在车檐上的玉,一瞧见那块玉子七就鄙夷地别过头,那是一块白独山玉,以他端庄的眼光看来是葫芦型的,但是按他娘亲的说法那是双ru玉,她还特地逼着爹挂在车檐。嗯嗯,很好,一对像葫芦的双ru……随着车帘完全被撩开,家丁抱着个袖珍型小梯子放在了马车前,俯首静候着老爷下车。气氛也越来越紧窒,大伙都不敢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努力维持住便秘的神情。就连段子七也收敛起了平日里没个正经的模样,脸色很严谨,目光很深邃。可是……他们等了很久很久,那辆马车却没有任何动静。&ldo;睡、着、了。&rdo;家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往车里头探了眼,用唇形无声地向少爷回报。尽管子七完全读不懂那个家丁在说些什么,但他多少也能猜到。他爹最大的特长,就是随时随地都能睡着,有时候睡很久才会醒,有时候片刻就醒,完全视他的心情而定。他叹了声,推开了家丁,凑近马车看了眼。只瞧见他爹四仰八叉地横躺在马车里,手里紧紧抱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嘴角还带着笑,看起来他正沉溺在美梦中,多半是梦到了娘在用藤条打他。&ldo;真是个石痴,品味差劲,竟然喜欢这种硬邦邦的东西。&rdo;打量了些会后,子七瞥了瞥唇角,口吻里略带着轻蔑。说完后,子七拂了拂衣裳,打算领着家丁们先回府,等他爹睡醒了再欢迎也不迟。没想,有道苍劲有力的声音飘了来,&ldo;总比你喜欢死人好。&rdo;&ldo;好歹死人曾经有过生命。&rdo;虽然这声音来得很突然,子七却已经习惯了,只是驻足转身,凉凉地回道。&ldo;石头一直都有生命。&rdo;段老爷边说,边伸手挥开车檐上那快碍眼的玉步下了马车。&ldo;总不会比人更有生命。&rdo;&ldo;在我看来都一样。&rdo;一老一少很旁若无人的站在段府门外据理力争了起来。家丁们面无表情地各忙各的,谁都没把他们当回事。反正毫无例外的,每次他们父子俩碰面时,总要先为死人和石头争论一番才会觉得舒慡。尽管另类,但还是可以将此视为表现彼此思念之情的一种方式。通常这种争吵不会维持太久,而且会在让人措手不及的时候突然打住……&ldo;人会生儿育女,有七情六欲,石头有么?&rdo;段子七还在强辩,尽管这话连他自己都记不清说过多少次了。段老爷习惯性地想反驳,可当正视了自己儿子后,话锋立刻就变了:&ldo;臭小子,你怎么又长高了?该死的,你怎么又变帅了?!你不记得我临走时的命令了吗,一般帅就可以了,绝对不准超越我!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你身上这衣裳哪买的,有我的尺寸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