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风光无限命中贵人
众人一听主子的说法,目光直直望向凌宇洛,都是面生艳羡,眼红不已。
凌宇洛朝那大车上的箱子瞟了一眼,心道若与他们同行,这一路上还不知要遇到多少拦路打劫之人,偏偏自己生性懒惰,最怕麻烦,于是抱拳道:“多谢兄台好意,不过凌五素来不喜与人同行,咱们就此别过吧!”
姬钰微微有些吃惊,笑道:“我见凌兄弟举止言语颇为不凡,本是有心结交,我家在楚京也是有些门路,凌兄弟如不嫌弃,便跟着我回楚京去,随意举荐个什么差事,也比这四处卖艺强吧!”
呵呵,她也不想流落街头卖艺啊,不过是暂时谋生之计,先解决当前温饱问题,再做别的打算,下一步,究竟该去哪里,该做什么?
这赚钱重建天机门的心愿,每日想得头痛,不知怎么是好,势单力薄,一时间哪里去筹那么多银子;求助于人,也不是没有想过——
去薛明宣的药炉找师父?有那个心,都没那个胆,更没那个脸!
去绛州找泰易之?想想都觉得兴奋,但是太过遥远,等她这一去一回,黄花菜都凉了,师父回去看到山上那副惨象,不气疯才怪!
去楚京?倒是不太排斥这个想法,但是见到齐越与纪云岚,应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一时不慎,让歹徒半夜摸上山来,放火将门中屋舍烧了个干干净净?纪云岚也许不会说什么,但是那冰山,不知道会怎样嘲笑与埋怨自己……
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她就不信,自己身经两世,会想不出赚钱的法子来!
当下婉拒道:“人各有志,凌五安于现状,姬公子再劝也是无用,咱们萍水相逢,后会有期!”
说着,便是牵了马儿,径直朝前行去,小白一直在她身旁听两人说话,听得个似懂非懂,见她忽然转身,抓了抓脑袋,也跟着去了。
“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你——”
姬钰身旁那名侍从见那少年态度如此倨傲,按捺不住,伸手过去,便要发难,身子刚要纵出,便是被姬钰抬手按住,道:“不要惹事,先就地休整,查检下众人伤势,看看箱子是否绑好无误,这个凌五,就随他去吧……”
侍从得令,急忙下去布置去了。
姬钰在原处站立未动,举目望向那少年的背影,只是中等个子,并不见得雄伟挺拔,长得甚至是略微瘦弱,肤色极黑,漆黑中又透出些焦黄来,脸颊上斑斑点点,实在其貌不扬,只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那眸光闪动间,时而灵动,时而沉稳,显得那张黄黑的小脸顿时生动鲜活起来。
是了,吸引自己的,就是这份鲜活的感觉吧,不像自己身边之人,从来都是毕恭毕敬,死板得要命……
正想着,只听得旁边一人低声道:“主子……他……又回来了……”
姬钰抬眼看去,只见那少年牵了马儿,又朝他们疾步走了回来,不觉又惊又喜,自己方才所说的话,看来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令得他回心转意了。
凌宇洛走近,见得那姬钰掩饰不住得意的微笑,便是朝他抱拳,正色道:“姬公子,我的羊儿和狗儿都被吓跑了……”
哦,羊儿狗儿跑了,很正常啊,方才那么混乱的场面,这牲畜,不吓跑才怪呢?
他,莫非就是为这个羊逃狗跑之事回来,而并不是回心转意,想与自己结伴而行?
姬钰垂眼,心底有些失望,又听得那少年继续说道:“正是因为先前混战,它们才被吓跑了,这羊儿与狗儿可是我花了本钱买的,又费了心血教授训练,现在一下子不见了,使得我损失惨重,姬公子至少要付我些银子,以作赔偿才是。”
听得这话,周围之人瞪大了眼,这个少年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啊,主子有意结交示好,他嗤之以鼻,这会却来要补偿,不会狮子大开口吧?
姬钰忍住了笑,好言说道:“说吧,你想要多少?”
凌宇洛眨了眨眼,心中略一思量,不紧不慢道:“纹银一百五十两。”
话音刚落,姬钰身边的侍从已经是忍不住叫出声来:“你这不是讹诈吗?一只又瘦又老的羊,一只癞皮狗,值得了这么多银子吗……”
姬钰一抬手,制止了侍从的说话,既不应允,也不反驳,含笑面朝那少年,温言道:“贵倒是不贵,能说下原因吗?”
凌宇洛轻轻扫了一眼那出言不逊的侍从,冷笑道:“我可一点没诈你家主子,羊是母羊,狗是母狗,假以时日,子子孙孙不穷尽焉……”
侍从愕然,姬钰却是瞬间明白过来,笑道:“听凌兄弟这么一说,当真不贵——”
朝着背后手臂一抬,唤道:“来人!”
另一名长相斯文的侍从闻声过来,姬钰伏在他耳边一阵低语,那人口中称是,急急走了回去,不一会,又捧着一个布袋过来。
哦,这银子,赚得真是舒服,比起耍猴卖艺,可是轻松多了,当然,卖艺于她也不辛苦,辛苦的是小白……
凌宇洛看着那侍从心不甘情不愿奉上来的布袋,伸手一拈,感觉沉甸甸的,不似有假,于是笑嘻嘻抱拳道:“多谢姬公子,就此告辞,祝你一路顺风!”
见得那少年携了白猴上马,头也不回离开,先前领队的黑衣汉子一步过来,蹙眉道:“殿下,这小子有些来路不明,属下现在想起来,只怕和那山贼是一伙的……”
姬钰摆了摆手,道:“一个人再是装扮,他的眼神都是没法骗人的,这个凌五,实在有些意思……”
那取钱过来的侍从听出些许惋惜之意,疑惑道:“既然殿下生出爱才之心,为何方才不表露身份,将他留下来,他日为殿下大业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