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隆帝与靳遥一般,丝毫没在意底下一众人等,直直冲着靳遥迈步靠近。
他拉过靳遥的手,牵引她落座,楚焕照旧跟在靳遥身侧。
“平身。”
兴隆帝叫了起,抬手招来随侍的小太监,吩咐开宴。
夜宴开场,一舞将毕,殿外再次传来些许喧闹。兴隆帝与靳遥对视一眼,俩人俱是不解。
靳遥正欲开口,只见一头戴斗笠,背负大刀,身着一身墨色短打的男子已经跨入殿中,连带惊断了一切乐舞。
殿内侍卫隐有拔刀之势,羽卫已是蓄势待。
那男子满不在意,仍在向着高位跨步,只行进之间随手将掩面的斗笠摘下丢开,而后双手抱拳,单膝跪于御阶之下“陛下大喜,臣特来恭贺!”
“宁安?你怎的突然回来了?”
兴隆帝起身,疾步迈下御阶,双手托住宁安王的手臂将他扶起。
“年关将至,且陛下下旨立储,如此盛事,臣怎能不归?”
宁安王也不扭捏,顺着兴隆帝的力道站起。
“快入座、快入座。”
身侧侍人忙在兴隆帝左侧位处添上了座次,宁安王背着大刀坐下,这宴席再度热闹起来。
靳遥坐于高位,并未跟着兴隆帝起身,是以她看到了好一些有的东西。
这宁安王入殿,不曾多看谁一眼,将目光落于兴隆帝之前却频频瞄向陈婉所在之处。靳遥本是不确定的,但陈婉显然也认出了这人,眼里有轻微的波动。
这两人,该是有些交集的。
靳遥不露声色,旁观满堂觥筹交错,一心照顾着楚焕吃食。
酒至半酣,小娃娃打起了呵欠,似乎是困了。靳遥嘱咐侍人看顾兴隆帝,而后带着楚焕悄然退场,今夜,她尚有未尽之事。
常曦殿的桃树林很大,虽说冬日里无甚遮掩,但深夜也算是适宜商谈之处。
靳遥安置楚焕睡下,便拿了深色的披风遁入桃林深处。在常曦殿后方靠近宫墙之地有一座假山,她让金钊将娄况带来了此地。
如今靳遥不便出宫,有些事她又必须与娄况亲自谈,所以出此下策,趁此宫宴繁杂之时将人带来宫里。
她没拿灯笼,摸黑行去几次险些跌倒。终于是靠近了假山入口,这时金钊恰从暗影处现身。
她微微颔,“主子,娄大人在里头,奴婢在此看着。”
“辛苦了。”
靳遥顺着两座假山之间走近,顺着狭窄的洞口弯腰钻入,里头燃着小小的油灯,忽明忽暗。
“费这么大劲儿将我弄到这里来想做什么?”
娄况环抱双手,倚在石壁上。
“长话短说。”
靳遥寻了处石块坐下,“机括图纸已给你,能用于战场吗?”
“我正要说,这好些都是你的心血,就这样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