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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到黑省的火车上。
沈子丹坐在座位上,左边坐着赵聪,右边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大娘。
沈子丹从进火车站开始就用手捂着鼻子和嘴,火车站里人太多,环境又不怎么好,没有人及时打扫,嘈杂的声音一直传入耳中,味道还难闻,她有些受不了。
上了火车两人的位置还被旁边的人坐了不少,好艰难才挤进去,火车上味道比车站里好不了多少,封闭空间下人挤人,人身上散的汗味,臭脚丫子味,还有吃东西的味道混在一起,让她十分不舒服,直接把衣领车上来,捂住鼻子。
和他们一起的知青都是从京城到东北的,座位没分在一起,也没多少交集,不过就算有人受不了,也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
赵聪看见她这样,有些关心,“子丹,哪里不舒服吗?”
沈子丹从小在京城娇生惯养,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想到,看到沈子丹那样子,他有些心疼,拿出水壶,“喝口水吧?”
沈子丹连话都不想张口说,害怕一吸气就是那些味道,只是盯着赵聪摇了摇头,眼神示意他没事,然后看向了身侧的大婶。
从上车开始这大婶就在座位上,一直在嗑瓜子,还时不时用眼睛打量一下她和赵聪,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是这次下乡的知青,去年听说堂妹沈卿去了黑省,要不是她知道消息的时候她已经离开,时间来不及,她也是要立马去关心关心的。
今年自己要下乡,就赶紧去报了名,指定要去黑省,就是希望能分到沈卿在的地方。
看看下乡一年的她,会不会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在高强度的劳作下,变得苍老和黝黑。
接到沈子丹的示意,赵聪越过她看向那位大婶,“大婶,能不能请你不要在这嗑瓜子。”
那大婶没想到自己嗑瓜子也有人说,自己在家的地位那可是无人能撼动,更别说还没惹到任何人,她把瓜子反手放进衣兜里,看着赵聪脸色不善,“怎么,小伙子,这火车是你家开的,老娘在这嗑瓜子碍着你什么事了?想讨好姑娘就来对我下手?”
她刚才可是听得很清楚,这两人都是下乡的知青,这两个人看着年岁不大,也不像是结过婚的,这男人明显是想讨好这女人。
自己身边这女人,娇气得很。
“大婶,这里是公共场所……”
赵聪被大婶一顿话怼得有些下不来台。
“我知道是公共场所啊,我不是没乱扔垃圾吗?”
大婶说着,拉了拉口袋示意他们。
没错,虽然人家在火车上吃东西,但是还把瓜子壳扔进了自己衣兜里。
“怎么,东西还不让别人吃?你俩这么娇气,有本事别坐火车啊,自己买一辆去坐不就行了。”
说着,毫不掩饰的对着沈子丹和赵聪翻了个白眼。
周围的人看着他们的吵闹都没有出声,就连一起下乡的知青也没人说话。
他俩一看就是一对,而且,人家大婶也没说错。
沈子丹气得眼睛都红了,看到身边被怼得说不出话的赵聪,心底里暗骂了句废物,脸上却表现得很关心,“聪哥哥,你没事吧,不要生气,我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