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天早上赵枝枝睁开眼睛从太子的大床上醒来,现床下堆了许多东西。
大多数是小孩子玩的物件,有鼗鼓,弹弓,布娃娃等,还有许多吃的小食。
小童奴随们聚在一起,一个个从屏风后探出脑袋笑着看她。
赵枝枝羞羞地拉过被子。
身后姬稷也醒了,声音透着刚睡醒的沙哑倦懒:“赵姬?”
赵枝枝将脸蒙在被子里,小声说:“赵姬在这。”
姬稷掀开被子,伸手将她拽近,脸贴贴她的脸,他眼睛半睁,还不太清醒:“怎么脸又烫烫的了?”
赵枝枝没说话,低下脑袋埋进他怀里。
屏风后的小童们捂住嘴,彼此悄声传达:“醒了,都醒了,太子殿下也醒了。”
姬稷抬头往外看了看。
小童们一哄而散。
姬稷从赵枝枝从怀里提起来,抚抚她烫红的脸,“原来是被他们看羞了。”
赵枝枝不敢否认,她低垂眉眼,声音轻细:“赵姬无用,确实是被看羞了。”
姬稷笑着将她抱起来坐,将她拨过来,鼻尖蹭着鼻尖,他眼中笑意浓得化不开:“赵姬才不是无用的人,赵姬最有用了。”
赵枝枝被夸了莫名有些开心,她一开心,脑子里想的事就脱口而出了:“赵姬真的很有用吗?太子殿下为何这样说?”
姬稷亲亲她的唇:“因为再也没有比赵姬更能让孤开心的人了。”
赵枝枝脸更红了。
她的手被太子牵着,这些天,她的手总是被太子紧紧握在掌心,无论何时何地,他总是将她扣在他的身侧。
她知道每天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所以她主动抱住了太子。
两个人又重温了昨天夜里的事。
结束之后,赵枝枝脸上挂着泪,但这并不是痛苦委屈的泪水。
她又一不小心咬到太子的肩了。
赵枝枝将小镜递给姬稷,紧张地攥着被子。太子痛得吸了好几口冷气,她怕他这一次会怪罪她。
每次她没忍住咬痛他的时候,事后回过神,总会提心吊胆,怕太子清醒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以行刺的罪名将她砍了。她明明很害怕,可是下一次还是会不自觉一口咬上去。
毕竟,那种时刻,谁还顾得上死不死的呀。
“拔了你的牙。”
姬稷查看伤势后对她说,“再咬,就……”
赵枝枝低着头不敢看他,更不敢搭话。
姬稷叹口气,揩掉她面上的泪痕,“你作甚总咬一处,换一边咬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