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锥一阵心酸,当年兄弟俩相互扶持的艰辛涌上心头,他眼角红,哽咽着朝前而去。
兄弟俩并排而跪,跪得傲气,跪得坚强。
家令出门采办,出大门的时候,从马车里往外瞥了眼。
随意一眼,看得他目瞪口呆。
刚才那是谁?
他让人将马车倒回去,结结实实地瞧上好几眼。
没看错,路边跪的人,就是赵家那两个大老爷们。
家令也不出门了,立刻往建章宫去。
此时赵姬就在建章宫。赵姬磕到脑袋后,太子让她在寝屋待着十天不许乱跑,十天后还能蹦跳还能清楚说话,那时再放她出去。
家令一边往建章宫赶,一边破口大骂。
赵家这两个不要脸的老货!
先是派个女儿跪候,现在又亲自来云泽台跪候。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家令骂归骂,到了赵枝枝面前,还是得笑颜和蔼:“赵姬,好些了吗?”
赵枝枝被闷了几天,今天继续闷,她有点不开心。
太子殿下今日早起出门时,特意喊醒她:“今天也要安静休息,不许和小童们玩,更不许蹦跳追跑,刻字的事再缓几天,要是脑袋疼,立刻召医工。”
赵枝枝知道太子殿下担心她磕脑袋磕出毛病,所以才会严厉交待她。
说起来她也怕自己磕成傻子。她本来就不聪明,再磕傻一点,就真成傻子了。
她起床如厕睡迷糊摔跤撞到墙的时候,嘭地一声巨响,她自己第一个被吓到,回过神时眼泪刷刷掉,一半是痛的,一半是被自己蠢哭的。
那天晚上,太子殿下的脸色极其难看。她看得出来,他十分无奈,亦十分生气。
她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窥出,他怪她蠢笨,怎能如此不小心。
他生气归生气,但他没有出言骂她蠢,他召了好多医工,在医工来之前,他抱着她,不停亲她脑袋:“不痛不痛,赵姬不痛。”
她撞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傻乎乎问他:“要是赵姬成傻子了,殿下还会要赵姬吗?”
太子抱她抱得更紧:“要,怎会不要?孤聪明得很,足以让赵姬安心做傻子。”
她感动极了,晕沉沉同他道:“就算赵姬成傻子,忘记了一切,也不会忘记该如何伺候殿下。”
她那时想,她要用身体好好报答太子殿下,她要让他在床上更开心。
然后,从那晚起,她已经好几晚没和太子欢爱过了。
太子殿下不是不想和她欢爱,他怕晃到她脑袋。
他躺在她身侧,呼吸沉重,像狼一样盯着她,可是他没有碰她。他甚至都不让她伏下身伺候他。
“乖乖心肝儿,莫急,再等几天,好全了再弄。”
她才不急,她怕太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