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宫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她眼?中杀意暴露。
“我一开始就会韬光养晦,假作顺服公主的裁决,等公主离去之后,再?闹大此事。”
“那今日,你?一开始这么做了吗?”
“没有……”
“所以你?输了。”
李持月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坐回了原座上。
苏赛低头无言,他确实输了,输在一开始没摸清楚李持月的口风,也弯不下腰接受一个不公正的结果。
耿介直言不能帮他达成想成之事。
知情也在这时候回来了,“公主,属下已经去常记食谱的后厨查看过了。”
苏赛听到这句,心?中一动,公主派人去查了,就该知道自己说?的是对的了。
李持月扬手:“说?说?吧。”
“常记糖糕铺的伙计手脚干净,食材各安其位,看起来并?无问题。”
知情说?得言简意赅。
常老?板神情明显松泛下来,其他的商贾知道没查到自家,心?情也轻松了,接下来就看公主要怎么处置苏赛了。
李持月问:“就这样?”
知情转了话锋:“表面虽没什么问题,但蹊跷颇多,地上确实如苏赛所说?,外边几处地方发现了蚁巢,撤去遮挡,能找到许多老?鼠啃咬坏的木板,库房门更是如此,老?鼠窝里?有未食尽的饴糖,地板上还有移动留下的印子,可见之前堆积杂乱,是近期才收拾过的……”
想要骗过知情的眼?睛,单单是暂时打扫根本?不够。
常老?板听着,灰白的脸上密密渗出汗来,两股战战不能立住,就这么“扑通——”
跪了下去。
“公主,草民有罪,但西市向来多鼠患,哪家也不能说?尽绝,再?说?这蚂蚁,但凡爬过的东西,草民都?让人处理?干净了,绝不会拿来卖给食客的!”
不知何处寒风起,天慢慢被乌云遮住,隆隆几声闷雷,竹叶傻傻作响,气氛愈加紧张和压抑了起来。
风撩动李持月颊边的发丝,她撑着脸,映着此际沉蓝的天色、不带半点情绪的眼?睛看向常老?板,在场之人皆屏息静气,无一人再?开口。
“常老?板,本?宫历来讲究宽仁御下,谁第一次骗本?宫,都?有机会留下一条命,这第二次嘛……”
她顿了一下,“常老?板,你?再?说?说?,那些脏污的饴糖,你?从前都?是怎么处置的?”
“草民,草民……”
常老?板说?话声有点喘不上气来的样子,“草民知罪,草民后厨确实不干净,那些都?是今早打扫过的,求公主恕罪。”
李持月笑了一声,说?道:“气势,骗本?宫第二次也没什么事,只要你?胆子够大能瞒天过海,别让本?宫抓住,总是能留全?尸的,看来常老?板胆子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