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秀先生想想,貌似李不言说得也对。
还是李不言说的话中听。
既然陛下的旨意拒绝不得,那他就勉为其难先做一段时间国子监祭酒,然后再找个合适的时间在撂挑子不干。
荣王府,书房。
萧云荣一身石青色云锦常服,手中执着手一支呼笔正在铺就的宣纸上写上一个大字。
他的笔力刚劲,穿透纸背,入木三分。
一旁的陆先生穿了件白色的深衣,手中摇着一把羽扇,看向萧云荣的字,不遗余力地夸赞,“殿下的这个字写得极好!”
一个冠字,写得龙飞凤舞,大气磅礴。
殿下目前虽只是亲王,到最后必然能登临顶峰,冠绝天下,成为大齐的主宰者。
如今的太子即便要崛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王也觉得甚好。”
萧云荣也很满意他写的这个字。
太子是什么情况,他很清楚,剩下诸位皇子当中,除了他,没有人能胜任太子之位。
太子之位,本该就是他应得的。
“太子殿下想笼络李家,为他所用,殿下就吩咐礼部尚书孟怀清大人上书陛下拜李廷秀为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原来的祭酒本就到了致仕之年,陛下一直未寻到合适人选接替,李廷秀先生一回京,便给成了陛下最合适的人选。”
“这样一来,廷秀先生忙于国子监,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与太子接触,逐渐为太子所用。”
萧云荣说道:“这招算不得完美的,只是正好合了父皇的心意。父皇本就忌惮李家,若是李家真为太子所用,再加上杨师道将军本就是支持太子的,那太子这边在军中的影响力便更太大了,父皇还是不允许的。”
“父皇只要在那个位置上多坐做一日,就不会让本王与太子一头压过另一头,父皇自始至终要的是朝局平衡,而父皇便是要主宰操纵他想要的平衡。”
陆先生说:“殿下想要那个位置,太子由始至终都是最大的阻碍,即便太子年岁不永,陛下也未必见得愿意您坐上太子之位。”
萧云荣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在说祯儿?”
陆先生点点头:“太子只有小世子一个儿子,若是太子成为了皇帝,那将来也只会传给他的儿子。”
萧云荣眼睛微眯,看向陆先生:“你想做什么。”
陆先生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
萧云荣一下子就明白了,给了陆先生一记冷眼:“不可。”
“祯儿只是个孩子,你们不许把主意打在他身上,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许动祯儿一根汗毛。”
“你们但凡敢动祯儿,本王就拧了你们的脑袋!”
陆先生敛了敛神色,“殿下别误会,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你最好没有。”
萧云荣说道。
他与太子之间的争执,没必要牵扯到一个年幼的孩子,这是他的底线,不容违背。
陆先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