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不当出头的,杨氏气的要发火,可也只能暂且忍下,看着连翘咬牙切齿:“你来说!”
连翘这会儿已经被吓的有些发傻,早已没了来徐若瑾这里闹事时的硬气劲儿,杨氏威吓了一通,她也不敢再有隐瞒,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也把事情都说了:
“……奴婢听说柳翠从二小姐这里离开后,就去了老爷书房,心里惦记着就过来问问,之前二小姐也说有意把奴婢要到身边伺候,所以奴婢就动了心,可奴婢绝对没有做出侮辱二小姐的事,也绝没有腌臜的私心,夫人明察!”
杨氏听连翘哽咽着把事情说完,目光则扫向了徐若瑾:
“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倒是真有心,私下都知道开始拉拢人了,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我的确是觉得连翘人不错,曾与黄妈妈提过此事,而后黄妈妈说连翘已经与父亲身边的陈才定了亲,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没去母亲的面前说,这有什么不对?”
徐若瑾紧咬着嘴唇,“却不知都过去那么久,她怎么还会找上我,至于柳翠的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翘进门便说是我指使的,还拿这件事来要挟女儿……”
“母亲,柳翠到底怎么了?我到现在还一无所知,我为何要背上指使的罪名?柳翠到底干了什么?”
徐若瑾说着说着,眼泪“吧嗒吧嗒”
挤出来:“女儿这两天跟随方妈妈上完课,便在院子里没出去过,怎么好好的偏被污上了罪?做人都要有个底限,旁日多了少了的,女儿从没计较过,但辱我这张脸,我宁死也不依!”
杨氏对徐若瑾的话格外不屑,“多了少了的?好似我虐待了你,动不动就死,你再说个死字试试?”
“我这就撞了去!”
徐若瑾不容杨氏的压迫,奔着前面就冲去。
黄妈妈没想到二小姐动真格的,连忙上前拦住,“二小姐哟,您可消消火吧,都是连翘那丫头的错,您也别误会夫人,夫人实在是心急了,母女哪有说不开的话啊。”
徐若瑾顺势的被拦下,坐在那里便闷头不吭声。
这么一闹,杨氏纵然被噎的回答不上来,但对徐若瑾的怀疑也打消了些。
养了徐若瑾十五年,这丫头的确从没这样的闹腾过。
她或许已经知道柳翠做了什么,但若说她指使的,可能性不大。
柳翠一直都是杨氏身边伺候的,杨氏自当知道柳翠是个有主意的……
只是那连翘敢用这种事来威胁二丫头,而且黄妈妈从没与自己提过二丫头向她要人的事,归根结底,被蒙了眼睛的是自己,而挡上了瞎子布的却是黄妈妈!
这可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杨氏的脸色阴沉如墨,可火都憋在肚子里发不出来,这种感觉比歇斯底里的发泄还更难受。
黄妈妈满心都在琢磨着这件事该如何收场,目光则放在了连翘的身上。
都是这个丫头惹的祸,不妨趁着这个机会打了板子,然后把她早早嫁了,否则自己都会受牵连。
可还没等黄妈妈开口,在一旁被吓傻的连翘缓过神来,指着徐若瑾便道:
“你胡说,你明明知道柳翠爬了老爷的床,你还说不知道,夫人,二小姐在胡说八道,二小姐在故意的蒙您!”
了结
连翘的一句话,把杨氏隐藏的遮羞布彻底划开了口子。
徐若瑾可是个待嫁的闺女,当众把自家老爷的糗事告诉给女儿,这不等同于往自己的脸上抽巴掌?
何况,柳翠的事之所以让杨氏咬牙认了,也是不愿闹的动静儿太大。
毕竟与张家定亲的事在办着,被亲家知道自家老爷的腌臜事,指不定会出什么样的麻烦。
所以刚刚徐若瑾接二连三的逼问,杨氏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可没想到的是,连翘却在这个时候大嚷出声。
之前不知道这件事的,恐怕也知道了……
“我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这样污蔑我?你不过是三弟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你怎么会知道这等腌臜的事、说出这等恶心的话?你还是那个伺候三弟的连翘吗?”
徐若瑾做出惊呆的模样,“我都已经不敢认了,母亲,她……她这是怎么了?她说的柳翠,到底怎么回事?”
杨氏一张脸被气的发紫,扬起的手都发了颤。
黄妈妈看到杨氏要发怒,吓的心快蹦出嗓子眼儿,冲过去卡住连翘的脖子,警告她道:
“你不许再胡说,二小姐哪是你个奴婢能肆意污蔑的,你若再敢说半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连翘分不出轻重,仍旧在卖力的解释着,“我没有污蔑,真是二小姐在说谎,姑母你难道不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黄妈妈没寻思连翘不依不饶,手一紧,掐的连翘双眼鼓出来,憋的满脸通红,呛咳的说不出一个字。
“二小姐不要委屈,老奴掐死这个奴婢也不让她肆意的污了您的名声!”
黄妈妈不与夫人解释,反而直奔徐若瑾来,“那等腌臜话也不知都是从哪儿学的,老奴千错万错都不该让她到府里当差,这就亲手了结了她,然后再以死谢罪!”
杨氏满脸忿恨根本不出言阻拦,只盯着徐若瑾,看她会怎么办。
徐若瑾心知肚明,黄妈妈是打算把自己拉下水来圆这个场。
当家的杨氏就在那里坐着,她只说向自己谢罪,若是自己真的害怕黄妈妈把连翘当众掐死,出面求情,事情自当大而化小,小而化无。
杨氏如何斥责黄妈妈她不知,但定会怪自己不知深浅,也会增添几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