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莲鹤惯着叶乐乐,只不作声。
叶乐乐也只管狐假虎威:“吉娜如此绝色,原先是要送到宫中去,凭她颜色,做个贵妃也使得,你俩若还没作下事来,便既往不咎,此后莫再来往便是。若是已有苟且,就双双捆了喂鱼。”
柏隐急得眼红,反冲上了几步:“你这妇人,好歹毒的心思!”
叶乐乐佯装害怕:“你别过来,前次你给了个毒香囊,差些没害死我。如今□败露,怕是要杀人灭口?”
柏隐连忙赔礼:“向前是我不好,叶娘子莫与我计较。”
叶乐乐原本是装样子捂着心口,未料当真有些不适。
庄莲鹤即刻将她一揽,先扶着她的脸看了看:“怎么了?”
叶乐乐缓了缓神:“也没什么,突然有些心口翻涌,也只一刻,过了便好了。”
庄莲鹤一双眼便看向了柏隐,阴鸷陡然而现,柏隐吓了一跳,蹬蹬后退了两步:“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庄莲鹤扶了叶乐乐一只手:“最好不关你事,来替她看看。”
柏隐不敢拿架子,赶紧将指头搭上来。
过了片刻却是笑出声来:“庄大人,叶娘子有喜了!”
庄莲鹤一愣,第一次在人前现出呆滞的模样来:“什么?”
柏隐重复:“叶娘子怕是有了两月的身孕了。”
叶乐乐也是不知做何表情,其实她虽日日见着那两个稳婆,却只觉得好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孕。
毕竟这原身自打十四五岁生下了源哥儿,十多年了,何老爷眼看着也是个正常男人,原身却愣是没得第二胎,说不得这身子也是有些什么缘故,此中缘故复杂,例如生育后输卵管粘黏堵塞之类的,桩桩都是古代医术无法治愈的。
因她先前也没想过要与庄莲鹤天长地久,又是在不适孕育的船上,对于能不能生这事,也不着急。自打上船后,生活环境骤变,月信就从没规律过,这阵子她光顾着一览异域风情,压根就没上过心。
此时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脑中蒙蒙的,转眼一看,庄莲鹤眼神愣愣的,一张嘴居然微微的张着——简直是呆得好看!
她被这难得一见的神情逗乐了,忍不住哈哈一笑:“要命,原来我才是有□的那一个,且还有了无法抵赖的铁证。”
这话说得庄莲鹤回过神来,他深深的看着叶乐乐,半晌摸了摸她的脸:“真是太好了,乐乐。”
叶乐乐听得他竭力平淡的语调下,也有抑不住的欣喜,自己那百般不知何滋味的心思,才定基为欢喜。
柏隐毕竟不是蠢人,赶紧抓住了时机:“这般喜事,也请庄大人瞧在孩子面上,就当做善事,成全了我。”
庄莲鹤没出声,叶乐乐知他是要留给她来做情面,但她也能看出庄莲鹤有所意动,就朝吉娜招了招手,同她走到一边。
笑着问她:“你是当真要同柏神医一起?如是这样,我们自会成全。若不过是找个人依靠,倒是不必如此着急。原本想送你入宫,许多女子也许会认为是件好事,也不知你如何认为,若是你不想去,现在同我说,便不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