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孟鸣争一说,谢璋才觉
得周身的倦意朝着全身席卷而来,于是向孟鸣争打了声招呼,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营帐内还保留着当初谢璋回信时的模样,没有谢璋的准许,也没人敢进帐,揉皱的纸乱七八糟滚了一地。
当初走得匆忙,回给景行的那封信已交由差使送往了京城。差使的度自然没有谢璋快马加鞭来得迅,如今谢璋在西北与京城间走了一遭,那满含情意的信怕是才堪堪送到一半。
谢璋也不知何处来了倦意,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一地的残纸,闷头就睡。
昏昏沉沉地睡了大半天,再睁眼时已是夜深人静。谢璋睁着眼听了半晌的朔风,终于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
帐内一片晦暗难辨,唯有透过窗偷偷爬上桌角的月色一如既往的冰冷。
谢璋跌跌撞撞地摸黑走到桌前,点燃了一盏灯。
灯火亮起的一瞬间,谢璋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像是衣衫抖动,而后与物体摩擦的声音。
谢璋不动声色地支起身,右手手腕一转,一支闪着银光的短刃已蓄势待。
灯光被窗外的风吹得轻微抖动起来,下一瞬,如同被惊动般狠狠跳动了一下。谢璋眯起眼,利落地一个转身,将短刃递到了来人的咽喉处。
四目相接。
谢璋看清来人,眼睛因诧异微微睁大,手中的短刃却并未放下。
“你……”
景行冷淡的双眼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冰冷,可看向谢璋时,眼底却如同猛然窜起一束火光,炙烤着人的每一寸肌肤。
谢璋微微垂下眼,景行满是泥泞的鞋底就映入眼帘。
一片寂静中,景行低沉的声音在谢璋头顶响起:“如何?是先打一架再说?”
谢璋回过神,将短刃从景行颈间撤下,兀自坐在了桌边笑道:“景大人怎么来了?是来看看我有没有把兵权握在手中的吗?”
景行不答,几步来到谢璋身后:“承湛。”
“怎么……唔!”
在谢璋猝不及防转身之际,景行以极其强制的姿态将谢璋推倒在桌面上,以吻封缄。
谢璋整个人被笼罩在景行的下方,只能看见灯光照射过来的一片阴影,身边皆是他匆匆赶路的尘土气息,避无可避。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景行会二话不说就来亲他,愤怒之余,还有一股莫名的委屈。谢璋小腿一扫,将景行身体格挡而开,而后脚尖轻点,翻身而起。
他笑得愈开心,眼底就愈冰冷:“景大人好手段,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连皮相都可以随意牺牲。”
景行淡淡道:“你不喜欢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