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相贞又一点头:&ldo;给你了。&rdo;马从戎微笑着堵住了他:&ldo;还有件事,想求大爷帮忙说句话。&rdo;霍相贞抬头看了他:&ldo;嗯?&rdo;马从戎垂了双手,站成了顺顺溜溜的一棵树:&ldo;内务部的前次长何克柔,自从卸职之后,也在家闲了一年多了。近来他得了个门路,想进财政部,但是竞争的人太多,所以他辗转的托了我,想投到大爷门下。凭着大爷现在的声威,随便发句话,比什么后台都硬。而何克柔也有几分才气,他……&rdo;不等马从戎说完,霍相贞沉声问道:&ldo;他要去财政部干什么?&rdo;马从戎陪着小心答道:&ldo;原来他是个次长,如今想做总长。&rdo;霍相贞抬手拍了拍马从戎的肩膀:&ldo;行啊,现在连外面的总长都要巴结你了。你打着我的名号买官卖官,威风得很啊!&rdo;马从戎脸色一变:&ldo;大爷……&rdo;霍相贞甩手抽了他一个嘴巴:&ldo;混账东西!我看你是要把我当枪使!何克柔是出了名的无能无耻,狗屁一样的东西,你让我保他当财长?他顶好是在家养老,他到哪里哪里遭殃!&rdo;马从戎被他打得一晃,半边面颊火烧火燎的泛了红。手指微微动了一下,他没敢抬手捂脸。而霍相贞拉开房门,对着他的肚子便是一脚:&ldo;滚!&rdo;马从戎趔趄着直跌到了门外走廊里,东倒西歪的摔了个大马趴。一声不吭的起了身,他贴着墙边跑向了楼下。而走廊尽头有人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正是白摩尼在笑嘻嘻的看热闹:&ldo;大哥,怎么啦?&rdo;霍相贞站在门口,无言的扫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回了书房。白摩尼悄悄的进门,轻轻的问话:&ldo;大哥,上清丸惹你生气了?&rdo;霍相贞背对着他,望着窗外怒道:&ldo;小官小职的倒也罢了,至多是混口闲饭吃,只占便宜不害人。没想到他胆大包天,竟然连总长的任命也敢包揽!别说我现在不是大总统,纵算将来我当上大总统了,他一个副官,也没有干预政务的资格!&rdo;然后他转过了身,一屁股坐回了沙发椅:&ldo;早就想教训他了。去年他跟我要了多少缺?他爹挺好的一个老头儿,怎么养了个贪得无厌的儿子?&rdo;白摩尼听得痛快,越发欢喜:&ldo;知道他贪得无厌,你还宠着他惯着他?听说你过年赏了他两万?&rdo;霍相贞盯着写字台面答道:&ldo;他有他的毛病,也有他的功劳。&rdo;白摩尼低声嘀咕:&ldo;他有功?你是看他有个洞吧?&rdo;霍相贞一拍写字台:&ldo;你也滚!&rdo;白摩尼扯着自己的衬衫下摆,很认真的对他摇头晃脑:&ldo;我才不滚。实话告诉你吧,你对别人好,我就不高兴。你将来要是娶妻生子了,我更不高兴。我想让你只做我一个人的大哥。一想到你和上清丸睡了觉,我都恨不能挖一铲子土把他的洞填了。你听明白了没有?&rdo;霍相贞本是含着怒,骤然听了白摩尼的一番表白,他在出乎意料之余,不由得笑了:&ldo;什么屁话!&rdo;白摩尼抬手一指他,同时又做了个鬼脸:&ldo;看,笑了吧?一逗就笑,大哥真乖。&rdo;霍相贞起身绕过写字台,笑微微的走到了白摩尼面前:&ldo;不去上海,上海太远了,大哥没那个时间。大哥带你去天津吧,玩一个礼拜,行不行?&rdo;白摩尼抿嘴笑了,一边笑一边抬手一指自己的脸:&ldo;大哥你咬我一下。你都一年多没带我出去玩过了,我是不是做梦呢?&rdo;霍相贞劈头盖脸的摸了他一把:&ldo;小崽子,收起你的贱相。&rdo;霍相贞说到做到,当真带着白摩尼去了天津,并且不许马从戎随行。白摩尼喜气洋洋,满拟着自己这回可以快快乐乐的狂欢一场。哪知霍相贞轻轻巧巧的拂乱了他的如意算盘‐‐霍相贞的督理公署设在了天津,平日他不来,公署是个空壳子摆设;如今他来了,公署立刻名副其实的开始了运转。白摩尼自己去看电影,自己逛跳舞厅,因为身边没有同行的朋友,所以反倒比在北京时还要寂寞。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忍无可忍了,在寓所里对着霍相贞发脾气:&ldo;我看你真是官迷心窍了!你来是干什么的?你要是来办公的,就别打着带我来玩的幌子!也别让我领你的情!&rdo;霍相贞单手摁着一侧太阳穴,头疼:&ldo;孩子,你多大了?还得让人陪着你玩?要不然‐‐&rdo;他放下手,忽然感觉身边空落落的,因为少了个得力干将马从戎:&ldo;我给你找个伴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