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昏黄的灯光下,两个男人推杯换盏。
赵建国给在倒了杯啤酒,咂摸着味儿,“这啤酒啊到底不如白酒,没味儿。嗐,明天还得上早班,不然我真想一醉方休。”
他捻了颗花生米,下巴努了努。
“你呢,还是不喝酒?”
秦奋拿着罐健力宝,半天也没喝几口。
赵建国朝柜台里喊了声:“老板,拿瓶云城汽水。”
又对秦奋说:“健力宝我喝不惯,气儿太足了,喝了打嗝。你上回请我参加婚礼,我都惊了。我没想到,你秦奋也有结婚的时候啊。”
在部队的时候,秦奋就是出了名的闷葫芦。整天埋在图书室里看战略书籍,要么就是在训练室。后来俩人都升了,他的日常就是将战略书籍上学到的知识,应用到日常练兵上。
因为总是冷着一张脸,又长的好看,私下里没少被人骂。
“当初大家伙儿都说你个活阎王,不给新兵蛋子活路。没想到活阎王也有成家立业的时候,真是没想到啊。我还当你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近女色,不谈恋爱,孤零零在部队待一辈子。”
赵建国给自己又灌了一口啤酒,眼圈儿微微红,“我以为的一辈子,一眨眼就结束啦。复员后啊,咱们这些战友各奔东西,想要聚一聚也太难了。你呢?上头把你调走后,我们就再没你的消息了。你脸上的伤……也是那时候弄的?”
秦奋抿了口橙味汽水,点点头:“有个任务要解救百姓,我从山崖摔下去,脸也伤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赵建国听的心惊肉跳。
秦奋脸上这道疤已经淡了许多,头发再留长一点也看不太分明。可是仔细看,这条疤痕横贯了他的脸颊、太阳穴到头顶。脸上这么大一条疤,那身上呢?
想必说一句九死一生,也不为过啊。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大约是喝了酒,话也比平常多了。
赵建国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自己的事儿。
提到恋爱,他显得有些迟疑。
“我和我对象相处的挺好。可是,我老就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我和她之间不该是这样。你都结婚了,我也该结了。我年纪也不小了,我妈着急着抱孙子,我得给她个交待。你说说为啥人到了岁数,就得结婚呢?”
赵建国摇头晃脑的叹着气,“算了,不提了,也没啥好说的。你现在找着工作没?按理说从部队下来,上头该给你分配工作啊。我从部队退了后,自学上了个技校,今年才去工作。怎么说呢,累倒是不累,就是说不出的空虚。”
“找到了。有个战友之前联系过我,说想开家安保公司。我原先不想离开云城,可现在不得不离开了。”
“怎么说?”
秦奋的脸上露出一丝自得,“我媳妇儿太能干了。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总不能全靠媳妇儿养活。”
赵建国推了他一下,嫌弃的撇嘴:“瞧你那样儿,笑得像个傻子似的,简直没眼看了。知道你有媳妇儿,我还有对象呢。安保公司我倒是听过,国内能行吗?”
“他那边有门路,就是想找些有功夫的退伍军人。外国的安保公司又贵还未必有实力,而且交流起来也麻烦。他前两年给一位富商当过保镖,这才有了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