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她并没有摔倒。
从高处俯冲下来的感觉也很奇妙,哪怕只有一瞬,失重的快感仍然让她兴奋起来,甚至食髓知味一般想要再尝试一次。
虽然并没有掉下来,但她还是用一种小女孩撒娇的抱怨语气对江斯淮说,“你为什么不抱住我?”
她看上去只是想要一个纯粹的拥抱而已。
江斯淮失笑,乐于满足小女孩这点要求。他的怀抱很轻,压在肩膀上的手臂几乎让人感受不到什么重量,怀里的气息是雪松味的,有点冷淡的气息。
书悦低头嗅了嗅,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什么都会?”
江斯淮伸手拂开她耳边的碎发:“不好吗?”
他这样问。
书悦憧憬地看着他问:“再过五年我也可以变成像你这样吗?”
她的回答总是令人感到意外。
江斯淮沉默的目光在她脸上落了几秒,可能因为年纪小的缘故,他总能在她身上品出一种世故而又不乏天真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可爱,所以他愿意带着几分年长者的气概温声对她说:“你不要变成我。”
书悦疑惑不解地问他:“那要变成什么样?”
江斯淮从来没想过这答案。
有一种人,天生出生于某个金字塔的顶端,也自然而然被局限在那针尖一样渺小的塔尖。他从来不设想自己要变成什么样,因为留给他的人生永远都只有那一条笼罩在家族荣耀之下的精英之路。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只能给出一个算不上太完美的答案。
“快乐和自由的样子。”
这个答案也令书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在中国的亲缘社会体系里,自由这个词几乎是永远无法完全实现的东西。爱就像一支带尖刺的玫瑰,她握住它,享受它的芬芳也同时要被它刺伤。
人不可能轻而易举抛掉这些伴随着长大的感情,却也会在其中感到痛苦,于是逃避应运而生,她来到这个城市,短暂地寻找“自由”
和“快乐”
。
从山坡上一跃而下的时候,书悦就这么短暂地感受到失重的”
自由“。
天黑下来的时候,她还有点意犹未尽,眼巴巴望着旁边的高级赛道。
江斯淮拍了拍她垫在腰下的乌龟护具,用动作非常客观地打破了她的妄想。
他这个动作应该是没什么其他的意思的,但书悦莫名其妙脸颊发烫。
没办法,他长一双太色情的手,而她又有一个装满黄色废料的大脑。
滑雪场旁边有一家占地两万平方米的tauernspa,坐上缆车来到最高峰,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恰到好处缓解了滑雪带来的肌肉酸痛。
此时天还没有黑,对岸的山脉覆着一层白雪,将水面映照的各位发亮。
书悦坐在岸边,两条腿百无聊赖地晃着水面。
她这次学聪明,将头发都高高挽起,略偏过头,看江斯淮脱掉一身衣服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