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啊。”
淮初往后一靠,抱臂看他:“你不是个商人吗?别人随便的一句话你就信了?”
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就这害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自己儿子。
一番对话在钱正德心中激起千帆浪,但最后还是对自己夫人的信任占了上风。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夫人,我夫人没必要为了钱正良来骗我。”
淮初好笑的看着他,听听,听听这话,说出来不搞笑吗。
他不准备点醒这个异常信任夫人的男人:“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再见。”
“哦对,再确定一下,钱乐栖和张怀序是你杀的吗?”
“不是!一个是我儿子,一个对我没有威胁我杀他干什么!”
男人反应很激烈。
话落,书房的灯突然全部打开,刺目的灯光让钱正德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书房内只有他一个人。
原本坐在书桌后的年轻人小时不见,只有空荡荡的椅子无声凝立。
他看向窗外,夜色降临,天已经完全黑了。
钱泽钧从咖啡厅回来后一直没打开录音笔,现在到了晚上,黑暗的夜色能给他这种人难以想象的安全感。
他坐在桌前,面色古怪的凝视录音笔。
没想到张怀序听完竟然还把录音机随身携带,更没想到死了半个月了录音笔还能被警察在尸体旁找到。
听还是不听?
这支录音笔是他从钱乐栖房间拿走的,他只知道这里面有爸爸对张怀序动手的证据,但他从没听过。
犹豫间,他想起了咖啡厅中那个奇怪男人咄咄逼人的问话。
对不起宝宝,我没忍住
[张怀序和钱乐栖到底怎么死的你难道真的毫不知情吗?]
[或者说你认为这些都是钱正德的原因?]
都是钱正德的原因!
钱泽钧在内心大喊,似在回答问题,也似在说服自己。
怀序的事他不知道。
乐栖的事是意外。
是这样,都和他无关。
都和他无关
钱泽钧一遍遍重复,一遍遍对自己说。
和自己无关,都和自己无关。
好像这样一直重复就能真的把他摘出来一样。
可事实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他知道爸爸要对张怀序动手,知道乐栖听到了爸爸密谋的过程且有录音,知道爸爸心疼乐栖只是对他盯的很紧,不让乐栖有机会把录音送出去,也知道爸爸在二十年前杀害了一个人。
二十年前他销毁了一切可以指证他的东西,二十年后的现在,他却任由乐栖拿着录音,从没有要去销毁录音的倾向。
有人说过,当一个罪犯犯罪却没有被抓住时,他一定会二次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