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易此时正玩得起劲,他一面闪身躲避攻击,一面又不时在这些打手头顶敲上一记,或是在他们脸上拍一巴掌。
杨不易虽然武技不算出众,但对付这些个寻常打手还是绰绰有余,众人摸不到他半片衣角,反被他戏耍得团团转。
“住手!”
一声叫喊传来,一众打手当即停手,杨不易却还笑嘻嘻地在人堆里钻了半圈,这才停下。
杨不易茫然看向柳成惟,自己正玩得兴起,却不知他为何突然叫停。
柳成惟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躬身作揖,笑着道“杨兄弟,不,杨爷,今日之事,恐怕是有些误会,小人向你赔个不是。”
杨不易一头雾水,不知道柳成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怔怔望着眼前一脸谄媚笑容的男人,疑惑问道“怎么不玩了?”
柳成惟也不答话,转头对身后的手下道“快,去取十枚金币,给杨爷送来。”
金币很快送来,柳成惟接过托盘,又将那块玉牌放在金币之上,亲自送到杨不易面前。
“杨爷,之前多有冒犯,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杨不易看见那块玉牌,便大致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伸手将那玉牌拿在手中掂了掂,问道“你认识这东西?”
柳成惟没有见过那块玉牌,但他认识那上面刻着的“绣”
字。
在绣川,敢用这个字在玉牌上做标记的,除了绣川家,再没有第二个家族敢如此。
私自持有这等信物,而不能说明其来源,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杨不易身上带着这块玉牌,自然是跟绣川家有着莫大渊源,且不说他不敢将玉牌据为己有,便是连得罪杨不易也不敢。
若这自称叫做杨不易的少年,真是绣川家的人,得罪了他,柳成惟就算有一百个头,也不够砍。
柳成惟混迹江湖几十年,面对眼前这个身份成谜的少年,他也不敢去赌这块玉牌的来路。
杨不易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果然在角落里找到那个少年,此时他正瑟缩着身子,惊惧万分地躲在一条大汉身后。
“你,过来。”
杨不易指向那个少年。
站在这边的其他人,不知他所指是谁,全都不由自主地闪身退开一步,只有那大汉和那少年还立在原地,没有挪动。
那大汉一动不动,挺起胸膛,将少年护在身后,他方才已见到少年拿出玉牌,自然知道杨不易所指的,正是身后少年。
大汉与少年虽只认识了几个月,关系却十分亲厚,少年惹出大祸,此时他义不容辞,是打是杀,他都要替那少年扛着。
杨不易道“就是你,小孩,你躲着干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大汉正要开口说话,那少年却从背后扯了下大汉的衣服,随即往前踏出两步,昂看向杨不易。
柳成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见那少年也不知向杨不易认错求饶,心中大急,爆起一脚,踹在少年身上,将他一下踹倒在地。
“你个小兔崽子,真是瞎了眼,连杨爷的东西也敢动,还不赶紧向杨爷道歉?”
杨不易皱着眉,斜斜瞥了柳成惟一眼,往前走了几步,伸手将跌倒在地的少年扶起,脸上露出春日阳光般和煦的笑容。
“小孩,你手脚挺利索,不错,本大爷将去天罗城闯荡一番,正好缺个小跟班,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啊?”
杨不易见那少年神情呆愣,不知所措,随即又补充一句“我保证,跟着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
七月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