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
朱冥顿了顿,回忆道:“很少有过三天的。”
“噢。”
听到他们的对话,床上的“蛹”
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装死中。
之前每回说话都是针锋相对,原来也能有这么平静的时候?一魂一灵不约而同地摇头感叹,生出某种短暂的“岁月静好”
的错觉。不过很快就被残酷地现实打破——
肥硕的橘色毛团以惊人的敏捷度蹦上床,怒气冲冲道:“要不帮二位叫点花生米跟卤菜,再上一打啤酒?!朱冥,还不快帮我把被子掀开!”
被子的开口处被人从里面死命揪紧:“不,朱冥!我才是你的主人,听我的!”
“掀开!”
相柳开始往里面扒拉:“你出不出来?”
“我不!朱冥,朱冥,你不能助纣为虐!”
“撒手!我让你撒手!秦悦!”
“我不——”
关云横&朱冥:“……”
争斗以秦悦落败而告终。
他胸口以下包着棉被,捧着热气腾腾的中药冲剂,小声嘟囔道:“朱冥你这个叛徒。”
恶,一闻感冒退热颗粒的味道,他就觉得头皮麻。只要不喝这玩意儿,让他干什么都行。
“少废话。”
难得几位意见空前一致。
这可……真叫人心酸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秦悦见挣扎无望,只得捏着鼻子将汤药灌进去。喝完过后,他冲到卫生间刷了三次牙,嘴里的药味才淡了点。
做完这番流程,他跟失了魂似地回到卧室。一头栽进床上,用被子盖住脸,很快昏睡过去。雪貂模样的琴灵飘过来蹭了蹭他的头,蜷缩尾巴睡在枕边。
窗棂旁的铜钱突然叮叮咚咚作响,某种东西粗壮的鼻息声从外面滑过。陡然,它停了下来,凑近窗户闻了几下。
关云横警觉地注视着那个方向。朱冥闭目养神道:“那是夜里偶尔会出来游荡的数斯,鼻子灵好奇心重,并无害人之心。这个结界很牢固。何况……今晚,与其担心外面,不如担心里面的那个。”
“什么意思?”
橘猫将自己圆润团起来,露出一丝恶质的微笑:“等到了半夜你就知道了。”
关云横:“……”
他最讨厌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作派。
凌晨两点,躺在床上的秦悦突然坐起身。他眼眸淹没在屋内微光的暗影之中,嘴里突然细细地念道:“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关云横:“……”
啥玩意儿?
相柳懒洋洋抬起脑袋:“朱冥。来了,他又开始了。”
“先看看再说。”
朱冥手执玉箫,挡在身前,看姿势像是在……防备?防备谁?秦悦吗?一场寻常的感冒烧却好像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