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带着笑意的眼睛。
嫣红的嘴唇,嫣红的痣。
奇怪,雨天,泥土的芳香好强烈。
“前辈!”
观南镜笑着宣告胜利:“我先找到啦!”
“明明是老子先看到的,是你作弊偷跑。”
五条悟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现身了,弯腰站过来,收伞,雨水从他的伞四周旋转而出,像舞女飞旋的裙摆。甩干后,他才往这边递:
“这把给你,杰。”
这一会儿,他反而完全不数落他没带伞了。
观南镜正跑到夏油杰背后蹲下:“等一下,前辈头发散了,帮你梳起来吧?”
夏油杰嗯了一声:“不小心勾到哪里,就散开了。”
“哈?”
五条悟挑了挑眉头:“他自己随手一团的事,要你干嘛,而且你……”
然后他就看到观南镜甚至熟稔地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精巧的疏尺小木梳(…)
“你他爹的,你最好告诉我那是你自己梳头发用的。”
观南镜不懂他在炸毛什麽,一边温柔地收拢夏油杰厚厚的头发,一边随口回答:“不……这是前辈专用的小梳子……啊。”
他被从侧面冲上台阶来的五条悟握住了手腕,略微被吓到,抬眼皮关切地看他:“怎麽了,前辈?”
五条悟抿着嘴,倒是忽然松开了手,露出了阳光开朗的笑,点着太阳穴甜蜜蜜地撒娇:“那给我也梳梳!”
“你那两根杂毛有什麽好打理的啊。”
夏油杰笑着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拉开点:“好了,别吃醋,只是帮忙扎头发而已啊。”
“‘扎头发而已’?”
五条悟抱着胳膊,哼了一声:“你怎麽不让我帮你啊。”
“因为悟太粗鲁了,还大少爷脾气。”
夏油杰心平气和地说着气死人的话:“被你梳头发的话我秃了怎麽办……”
“!你想死吗?!”
两个人又开始激烈猫猫拳互殴。观南镜已经能做到完全无视他们的战火了,咬着小皮筋,细致又熟稔地帮夏油杰把头发束好了。考虑到他刚刚说丸子头容易勾到,想想万一打伞时候又挂到伞柄上就不好了,弄乱了麻烦是小事,关键是会痛啊,观南镜就帮他扎了高马尾后,又编了三股辫。
这麽优雅地垂下来,倒是比平时更有种古典感。很配他的黑发,配他戴着耳扩的耳垂。
“前辈真漂亮。”
尽管知道皮囊都是转瞬即逝的东西,他还是衷心感慨道。
五条悟按着夏油杰的脸,指着自己问:“莫名其妙地夸他又是怎麽回事啊!你们俩最近真的好奇怪,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你对着这张脸都没有说过什麽赞美之词哎!!!近视吗,你是近视吗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