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前朝事多,难免有些烦闷之事,尤其是他上次为保周全,将刺杀他的人尽数灭口,以免有关她的事被泄露到建武帝那里,因着此事,自然引起了多疑帝王的疑虑,反复询问过他几遍,又办妥了几件事才算是过去。
此时,他自然对用膳兴致乏乏,但生而为人,总不能辟谷绝食,便邀她一起用膳,每当这时,谢玦就会发现自己的心情好多了,沉积已久的乌云,也在此时能够暂时散开。
再与她闲聊几句,不知不觉就多吃了几口。
当然,最不能说的一层心思是,他比从前更渴望见到她,只要她一刻不出现在他的视野,他就觉着有一股怅然若失之感,内心有只蠢蠢欲动的凶兽,随时蓄势待发,却在看到她出现的那刻,又生生忍下。
谢玦自然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对劲,但自从上次自寺庙回来之后,他就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这种不对劲。
他感觉到了自己似乎有那么一点超出范围的情愫,在悄然滋长,但他居然有放任不管的倾向,他远远注视着,甚至在期待,它究竟能长成何等参天大树,将茂盛繁复的枝与根,都盘踞他的胸腔。
谢玦暂时没打算让谢卿琬知晓,但并不代表着他能抑制心底处来自于每个生物最基本的本能——更多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到他的身上,让她更在意他,更离不开他,直到有一天,她的心思也如同他的一般,悄然变质。
想到此处,谢玦将目光重新投到了
()谢卿琬的身上,他克制地按捺住了自己的表情,但心底的念头却越发的阴暗,不合规矩。()
以兄长的身份接近她,对她好,让她放下所有警惕,心里却打着别的主意,他真是卑劣到了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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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改不了。
做这些事的时候,谢玦的心底也时而忍不住生起一丝自责,和他得了天大便宜的微妙情感。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小被他保护的极好,有他这个哥哥在前,几乎没有不长眼的男人敢接近她。
因此,她一直维持着纯澈无忧的心态,几乎没有同旁的少女那般动过春心,而是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将他看作自己的唯一。
说到底,琬琬和他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有逃不开的责任。
只是从前,他一个人都瞧不上,想着她没有择婿的意思,反倒是真好,他并不介意养她一辈子,看她自由自在快快乐乐。
如今,却误打误撞,成全了他另一番见不得人的心思。
如今的他,一面上觉得自己不应该辜负她全心的信任和依托,依旧要做她的好哥哥,另一方面,心里无处不在的躁动又令他无法忽略不计。
最后采取折衷之计,明面上,依旧不向她泄露自己的心思,免得惊吓到她,暗地里,他依旧可以润物细无声,对她好,比从前更好,让她再也看不进别人。
以及他所期待的,埋在她的心中,不知何时会萌芽而出的种子。
总归,来日方长,他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他也可以慢慢验证,他今日所作所为,是否正确,又是否只是他的一腔情愿。
谢玦的眸光越发的温软,他顺着谢卿琬的柔顺的发丝,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突然发觉了她身上生起的一个微妙变化。
从前,谢卿琬总是有些过分纤瘦,在脸上体现得尤为明显,自从她十岁以后,婴儿肥就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精致的下颌线,紧贴着骨的轮廓优美的脸颊,尖尖的下巴。
正因如此,谢玦才觉得她营养有些不够,总是敦促着她多吃些。
而如今,她的脸蛋很明显地生起了变化,不再是一眼望到的纤瘦,而是生起了些圆润的弧度,下巴的尖角也被掩藏,脸蛋上给人一种伸手按下去就会软软地回弹的感觉。
谢卿琬依旧很美,只是,如今却是另外一种味道,一股华盛之美,皮肤白得好像在泛着光,柔滑又有弹性,因脸颊上的肉多了些,笑起来可以见到深深的梨涡。
谢玦的目光,不知不觉就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她如今这副样子,倒是他从未见过的,但同样的美丽惊人,甚至浑身上下自带一股……母性般的柔光?
谢玦也不知道他的脑中怎么会突然蹦出这个词,但他却觉得,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别的词,比这个词更贴切了。
谢卿琬被盯得也有了感觉,抬起了眼,在他这般过分集中的目光注视下,她没法安然若素地继续用食。
她有些局促地抓着筷子:“皇兄,我的脸上有张什么奇怪的东西吗,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谢玦的目光已顺着她的身子下滑,待滑到她的腰间时,他才发现,比起前段日子普济寺中所见过的,她的腰身,好像丰腴了不少。
他眸中晦暗难辨,盯着她的肚子,道:“琬琬,你这段日子好像养丰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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