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棉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他是贺瑜的小叔叔,贺瑜就是……”
许白棉纠结了一会儿,才换了个恰当的说辞,“咱们邻居张大婶家的小女儿,他们家把人孩子换了。”
这么个瓜一出,许白杨果然被转移了注意,目光也落在旁边的小姑娘身上。慢慢的,他脑海中回忆起曾经见过的、瘦弱又可怜的小女孩身影。
“是她啊……贺瑜?是个好名字。”
见许白杨的神色缓和下来,许白棉正要趁热打铁再说两句,就看对面的贺钧川轻咳一声,开了口。
他的声音低沉,但更明显的是字句有力:“还是我自己说吧。”
让一个女孩子冲在前面,为自己在她的家人面前美言,贺钧川做不出这等事。
尤其,这还是他一眼就心动的女孩。
贺钧川舍不得为难她。
许白杨这会儿非常地一视同仁,闻言,也怒瞪了贺钧川一眼。
“贺钧川,千钧一的钧,海纳百川的川,”
贺钧川的脸皮厚,并没有畏惧二舅哥的冷脸,再说,他自己本身也是冷面凶悍的气质,“二十九岁,单身未婚,现如今是蓉城军区副团级在役军人。”
似乎是不想让二舅哥对自己的年龄有意见,贺钧川语很快,对着许白棉大致说了一下他的家庭情况。
贺钧川家是典型的红色家庭,他父母是革命战友,在组织的见证下组建家庭,育有两个孩子,享年三十六岁的兄长贺钧廷和现今二十九岁的贺钧川。
但不幸的是,他家的家庭成员关系也很复杂。
贺钧川的父亲贺海曾经在乡下结过婚,后来他入伍离开家乡,再听说家乡的消息,就是被水灾淹没无人生还。
直到前些年,贺钧川年纪还小时,一个自称是贺海妻子的人找上了门,还带着一个比贺钧川兄长还大好几岁的男人。
那人没多久就不在了,只给贺海留下一个成年的“长子”
。
自那之后云女士就和贺海分家别居,但没离婚。
用云女士的话讲,就是:“我是老贺领了证的合法妻子,以后要给他写回忆录的,我现在离婚,把位置腾出来,岂不是让别人百年后随意抹黑我们娘仨!”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贺海也默许了云女士的做法。
但还是出了意外。
“我大哥大嫂都已经不在了,”
贺钧川看了一眼周边的人,眼神暗沉一瞬,“现在我爸在京城,我妈在蓉城,之后小瑜会跟我回蓉城,和我妈一起住。”
看着许白棉的脸,贺钧川认真解释道:“我妈有退休金,小瑜的花费我兄嫂有给她留,她们住在蓉城市区,你跟我一起住军区家属院。我的补贴也不低,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许白棉对补贴倒是没想法,她只是在想,贺钧川家关系这么复杂,该不会又是个“剧本”
吧?!
她还记得,空间曾说过,世界漏洞不止一个!
许白棉心底生出几分无语。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正常人家了啊!
可再想想她现在遇到的各色追求者,除了纠缠不清的曹家兴,长相埋汰的陈姐外甥,上次某个拦着她说话的还是……某个所谓的高材生,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在电厂工作,家里三个兄长和快成年的侄子侄女等小二十口等着他拉拔呢。
当时就把许白棉吓跑了。
再想想大哥筛选出来的,说是能护住她的韩磊,也是年过三十还有四个孩子的老男人。
再看看面前单身未婚的贺钧川,好像也还能接受。许白棉微微叹口气,心底反而没那么抗拒了。
贺钧川蓦地紧张起来,她……她是不是嫌弃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