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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黑,铁牛唱辣耳朵的山歌陪他媳妇儿生孩子的事男女老少都知道了,有的小媳妇儿心里也是羡慕的发酸,但又酸不到人秋菊铁牛身上去,只能逮着自家男人往死里掐。
时常跟满月烛光开玩笑的婶子看到他俩也逗他俩唱山歌,看他们嗓音随不随爹。但满月只听过一两次哪里会唱,问烦了就只能每次见到她们就躲。
回到家见到爹就告状,“爹,好多人见到我就让我唱山歌,我不会,还让我回来跟你学”
。
铁牛咳了一声,撸把头发,“下次再有人让你唱,你就咬死不会唱,让她们唱一遍你跟着学会了再唱给她们听”
。
“那她们要真的唱了呢?”
“那你和烛光就跟着她们学,我们山里的孩子都要会唱一两首山歌的”
。
满月接着问,“爹,你会唱吗?”
铁牛有些吭哧,担心满月让他唱,他别再把孩子给带跑偏了,“学过,不过爹唱的没他们唱的好听,你跟着她们学”
。
“噢”
。
铁牛舒口气,担心他继续问,赶紧打发他走,“去看看你小妹醒了没,哭了就喊我”
。
满月进去后就看到烛光已经脱了鞋爬炕上去了,他也走过去趴炕头看,抬头对他娘说:“娘,我妹好黑啊,只比小毛驴和肥肥白”
。
秋菊噎住,虽然满月话说的磕碜,但也是实话,烛光和满月出生的时候是红皮,皮褪了就白白嫩嫩的,这个小姑娘也在褪皮,但也就比才出生的时候白点。
秋菊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跟你爹差不多,你想想你爹夏天的时候是不是也黑?妹妹随爹”
。
“但现在是春天,我爹只比我黑一点”
。
好吧,秋菊忽悠不下去了,只能用那句谁都适用的话来劝说能说话的人,“可能长大了就好了”
。
看满月还要说,秋菊见铁牛端着红糖鸡蛋水进来了,他是加佐料的菜炒的难以下咽,但煮不加料的红糖鸡蛋、炖鸡、蒸蛋做的还不错,还会在炖鸡的时候把油给撇掉。
铁牛把碗递给秋菊,被子上还给铺条布巾子,之后还把他女儿抱起来,免得秋菊碗里的汤撒了烫着他的黑妞儿。
秋菊吃饭的间隙问铁牛,“小黑妞儿的名字取好了没?你不取我就取了啊,满月和烛光也能取”
。
话一落,另外两双眼睛也盯着铁牛,铁牛轻轻晃晃怀里的小姑娘,“取好了,你们都说她黑,我不会让你们有给我女儿取叫黑妞儿的机会的”
。
“那我黑妞儿大名叫什么?”
铁牛瞪她一眼,“久年,满月九岁了,我也想女儿想了九年,但九这个数太短了,所以是长久的久”
,然后他问秋菊:“九年的九和长久的久是一个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