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收手!”
张忠大喝一声。
陈敬也不理这些人,招了招手,从四周的窗户中伸出无数把短弩,和数百名锦衣卫一起,将二十多名大盗团团围住。
张忠使劲一个巴掌,抽到张茂的脸上,瞪着群盗,怒喝道:“把刀都给我收起来!”
他是群盗的大哥,众人不敢违命,只好将刀又插回鞘中。
张忠转头望着陈敬,略带哀求地说道:“小八,留他们一条性命。”
陈敬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面无表情地拱了拱手:“大哥,就此别过。”
说起抓人,这可是锦衣卫的拿手绝活,看家本领。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校尉扑了上去,眨眼功夫,便将群盗绑成粽子一般,嘴里还塞了一团烂布。
那两个先前被威胁得浑身冷汗的锦衣卫,眼下终于找回了场子,捆绑间,将群盗打得鼻青脸肿,出了一口恶气。
王启年被这一幕神转折惊得目瞪口呆,心中寻死的念头也淡了下来,痴痴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陈敬对这麻将牌一样的小官笑了一下,轻声说道:“王大人,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王启年似乎忽然醒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朝北方,大声哭道:“万岁啊……”
陈敬令人将这死里逃生的小官扶起,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着满脸尴尬的张忠,低声道:“大哥,我若是你,便回宫中,闭门吃上两年的素斋。”
…。
等锦衣卫众人走进衙门之后,过了好久,张忠才猛地恍然大悟,失声叫道:“这他娘的……”
话还没说完,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看了看左右的行人,狂奔回宫中,从此再也不离开皇城半步。
不提张忠如何洗心革面,单说王启年随同陈敬进了锦衣卫之后,被引到一间雅室住下。
两个时辰之后,陈敬走了进来,没有带任何随从,一见王启年,便轻快地说道:“此处可好?”
王启年吓了一跳,俗话说得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是陈提督位高权重,一根手指头就能掂死自己,他有什么好求的?
“您……我……”
王启年站起身来,满脸通红,也不施见面礼,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敬哈哈大笑,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指着另一把椅子说道:“王大人,这可是你的屋子,难不成还要我请你入座么?”
王启年一横心,大声道:“下官这条命,是陈提督救的,您想让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我王某人绝不皱一下眉头。”
陈敬笑道:“王启年,王大人,王知府,你很了不起啊!”
王知府?王启年的心,似乎一下子就要跳了出来,他以前只是一个正九品的户部赃罚库大使,更不是进士出身。而知府,不管是大府还是小府,都是正四品高官!就是进士出身的文官集团精英,没有十年苦功,也升不到这个高位。
从正九品一下子跨越无数条鸿沟,直升到正四品!这种度,在正德朝的平民官员中,绝对可以排前三位。
陈敬见这小官似乎高兴得傻了,调侃道:“王知府,今日锦衣卫门前那一巴掌,你可算是轰动九门了,这大明啊,眼下不知道你的人,还真是不多。”
他嘴上说的是王启年打刘六的那一巴掌,实际所指,却是在朱寿面前所说的那些话。在京师高官们的眼里,刘六这种大盗,不过是小毛贼一般的人物,不足挂齿。倒是这个语出惊人的王启年,敢跟大明所有的官僚作对,胆子之大,天下罕有。
王启年知道陈敬的调侃之意,他只是不清楚,贵为内行厂提督太监的陈敬,有什么话想交待自己,又或者是皇帝,想让自己做什么?
不管朱寿让他做什么,王启年都明白,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从感情和道德上来讲,他甚至愿意为朱寿去死。
陈敬似乎知道王启年的想法,轻松地笑道:“王知府,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一件事,你须得去做。”
王启年浑身颤抖地问道:“何事?”
陈敬端起椅子旁的茶杯,吹了吹飘浮于水面的茶叶,如同跟好友闲聊一般,轻轻说道:“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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