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也不管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乌兰贞。的斤都是人们瞩目的焦点。
并不因为她是大汗的女儿,也不是因为她长得极其美丽,而是她的风姿,只要你见上她一眼,便永远不能忘怀的风姿。
出了州衙之后,她回过头,与那位大明官员道别。虽然她背对着真帖木儿,但她那乌黑而顺直的长,都能令他的心跳加快。
他甚至不敢直眼看她的背影,只是偷偷地瞄着她,等她转过脸来,露出柔和的面颊和灵秀的鼻梁,他的心似乎完全停止了跳动。
两个隔得并不远,他的身影,也及时地倒映在她那双黑得亮的眸子里。
真帖木儿屏住了呼吸,然后猛地吸了一口气,催马上前,正yu说话,却见到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在紧张我!她在意我!”
真帖木儿的心脏,越跳得厉害,他想装得若无其事一些,甚至当作是偶遇,又或者是没有抢先看见她。总之,他无法做到淡定从容。
真帖木儿那一直以来的优雅与睿智,在她的面前,全都轰然倒塌。
但是,乌兰贞并没有朝他微笑,甚至连礼貌xing的招呼,都没有表示一下。
他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领着龙骧军的四位同伴,对她点了点头。
令他失望的是,她把头扭开了,脸上神情不变,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却看着另一个方向。
真帖木儿的心像是被针刺痛了一般,坐在马背上那挺拔的身躯,也猛地抖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抓住缰绳。
张云霖等人看着这个平ri里优雅而帅气的落魄王子,一下子变得如同蜷缩在角落的野狗一般,都不禁长叹了口气。
“红颜祸水。”
跟落魄王子一向不对付的王文翰,此时却说了一句非常公道的话。
真帖木儿却不领他的情,他的眼神到处飘移。似乎周围所有的人,侍女、卫兵、大明官员、门房,甚至是他的伙伴们。都在嘲笑他。
笑他的自不量力,笑他的愚蠢,笑他的痴情。
人们的目光,从乌兰贞的身上。再回看到真帖木儿的身上。
那个大明官员猛然拍了拍额头,对乌兰贞告了个罪,快走几步,急奔到张云霖马前,欢快地说道:“下官沙州知州赵渊。**恭迎大人!”
说完又对身边的随从们下令道:“还不来迎接大人?”
乌兰贞瞧了张云霖几眼,见他身着武官常服,用杂se文绮制成,腰带为金鈒花,帽顶用金,一看便是三品武官打扮。
大明的文武官员,都有朝服、公服和常服等区分,别说普通老百姓了。就是后世的某些砖家。也会弄混淆。
因此大明的普通百姓,认不出来官员常服很正常,但赵知州和乌兰贞是何许人也,岂能不识?
再细看,除了一个白身的外族人外,其余三名汉人。皆是官服打扮,品级没有低于五品的。
赵知州眼尖。在官品最低的那个人腰间,居然现了一块锦衣卫的腰牌。心中不由一抖。虽然大明朝的文官见武官,是见官高三级,但他只是一个苦逼的从五品,哪敢在正三品的大员面前放肆。
“不知大人有何贵干?”
等张云霖下马之后,赵知州满脸堆笑,看着这个五官有些恐怖的少年高官。
张云霖沉声道:“本将是龙骧军都指挥佥事张云霖,奉圣上口谕,前来阻挡土鲁番大军侵边。”
他这话倒是一点都没撒谎,只不过朱寿叫他去的是哈密,被他换成了八百里之外的敦煌罢了。
赵渊略微有些迟疑,敦煌战乱频繁,他这个知州,纯粹是因为某个朝中大佬一时兴起,将他配而来,到任年余,就历经了两次马匪攻城。这几位穿的虽然是官服,但却是孤身前来,连群亲卫都没带。
没有亲兵和家丁的三品大员?赵渊忽然觉得有些棘手。
“敢问这龙骧军是从何省调派而来?”
赵知州抓了一个小小的漏洞,因为按大明的军制,从来就没有哪个省的军队有这种雅号。
“保定武学院!”
张云霖冷冷地回道,他听出了赵知州的怀疑,便懒得以官腔应对,直接扔出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