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凭什么他敢这般笑我!
我的理智很快就被愤懑蚕食吞没,在大脑未能做出反应之前,就一个巴掌掴了上去。
我这掌打得很重,杜听寒竟被我打得身子往后栽去,但他很快就重新跪好,再抬头看向我时,目光却变了。
我说不出那是种什么表情,总之,他看我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反倒极是奇怪,甚至暗藏了种隐约的期待。
“清妙,这个你拿着。”
梅若笙取出一枚短木哨递到我手上,“今日,我便把杜听寒给你,以后他就是你的影卫,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想罚便罚,想打便打,若他惹你生气了,你杀了他也无妨。”
梅若笙语气轻淡如常。
仿若这杜听寒并非是一个人,而就只是一样可以随意赠与我的物品。
我接过木哨,仍未从震惊当中回神。
梅若笙鼓励看我,“试试。”
我只好执起木哨,吹了一下,短促的声调让我一惊,但冷静下来后,却莫名觉得熟悉。
这木哨发出来的哨音,同许桑衡在顾府时用叶片吹出来的声调,十分相像。
杜听寒听到哨音后,立时起身站定,重新拾起面具,遮住了被我扇红了的脸上,不情不愿地对我道,“有何吩咐?”
我没想到,桀骜如杜听寒当真会听我的话。
我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梅若笙,壮着胆子道,“我,我不要你驾车!我要换个人驾车!还有,你,你以后没事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杜听寒微一点头,闪身融进黑夜,很快,就来了新的暗卫,接替杜听寒,为我们驾车。
30、
我重新上了马车,打量着手上的那枚木哨。
“还害怕吗?”
梅若笙坐在我身旁,宠溺问我。
“不怕了。”
我将木哨收起,问梅若笙,“武德司的人,在外联络时,都是用这种哨子吗?”
“不错。”
梅若笙解释道,“此哨声音短而尖锐,其实极像寒鸦的鸟叫声,用来联络同伴,隐蔽性强,不易被人察觉。”
“最关键的是,若木哨不慎丢失,可用叶片代替吹出相似的声调。”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没有,就是有些好奇,现在明白了。”
原本,我对梅若笙还是抱有了一丝期望的,我想着,如果我实在没办法见到容望,干脆就将许桑衡的事告诉他,毕竟他是皇上的人,应该不希望立储出何差池,但现在,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许桑衡和武德司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或许还要深。
梅若笙在这场立储之争中所扮演的角色,也并不明朗。
我不可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