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这几个小厮油嘴滑舌,惯会哄小孩高兴,而且鬼点子多,要是真的发卖了换一批来,今后他就没有乐子可寻了。
知道老夫人稀罕自己,贺郅鸣就跑到寿喜堂又哭又闹,让老夫人留下自己院子里的小厮,还说老夫人若真把他们都发卖了,自己就不吃饭。
老夫人心疼孙子,加上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只能妥协,把贺郅鸣拉上前来苦口婆心的劝。
“鸣儿,祖母这也是为了你好,玩物丧志,你院子里那几个小厮都是些不安分的,为了讨你欢心,一味的拿稀罕玩意儿来哄你,哄得你荒废学业。你身为官家子弟,怎能胸无点墨。”
贺郅鸣眼泪鼻涕都糊在了一起,语气带着哭腔。
“祖母,我就要小五他们,孙儿可以保证以后一定认真读书,你不要发卖小五他们。”
老夫人叹了口气,摸了摸贺郅鸣柔软的发顶,“要想留下他们也可以,不过今后你切不可再偷懒。至于那些小玩意儿,偶尔忙里偷闲可以消遣,但绝不能时常摆弄那些东西,明白吗。”
老夫人到底是过来人,教养孩子还有一套,知道宽严并济,刚才说要把贺郅鸣从府外弄来的那些玩意儿一把火烧了,也只是气话。
她不仅留下了,还告诉贺郅鸣有空可以摆弄这些东西,但一定要好好读书。
贺郅鸣抽抽嗒嗒的答应了下来。
从那天起,老夫人生怕孙儿再犯,也不敢懈怠,身子
骨稍微好一点之后就时常到贺郅鸣院子亲自督促贺郅鸣读书。
一来二去,贺郅鸣的功课确实有些长进。
云清伶听到张夫子的的话却显得很镇定,这才哪到哪,还不及她前世的十分之一。
随着年岁增长,贺郅鸣身上的问题多的是,老夫人年纪不小,再过两年便是有心无力,没有她的细心督促,贺郅鸣怕是很难成才。
翌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宁少安下了早朝后直接大摇大摆的到了公主府,去往云清伶院子找,被贺文宏给拦下了。
贺文宏想到那天在房中看到的身影和宁少安很是相似,偏偏他进了房又什么都没看到,如今宁少安一个外男又明晃晃的往云清伶的院子窗,他自然要跑来阻拦。
“宁大人来拜访公主,都不通传一声的吗?”
宁少安佯装没有听到贺文宏的话外之音,“我是来找公主的,和贺大人无关。”
“我与公主是夫妻,怎会无关,宁大人,我知道你以前在宫里侍奉过公主,可如今公主已经与我成婚,你不过只是个外男,到底男女有别,你今后务必注意分寸,切不可明目张胆的来公主府。”
如果换做以前,贺文宏根本就不关心云清伶的事,她见了什么人,去了什么地方他一概不知,可现在云清伶明明已经开始对他不假辞色,不像以前那般卑微讨好,他反倒无比介意宁少安的存在。
“宁大人,这样于理不合,请回吧
。”
贺文宏想直接把宁少安赶走,殊不知宁少安早有准备,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打量面前满眼探究的贺文宏。
“是皇后娘娘有花让我当面带给公主,驸马爷未免管的也太宽了,难不成你平日里在公主府也这般自作主张,手都伸到了公主院子,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
“你方才并未提及皇后娘娘,宁少安,你,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