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宁少安是个阉人,恐怕此生没有儿女缘,就只有他们两人白头偕老也挺好,如果怕膝下空空感到寂寞,大不了去善堂抱养两个孩子。
几个念头之间,云清伶已经把他们的未来打算好了。
“小安子,你这次来找本宫,是不是母后授意你的。”
“不是。”
宁少安否认,在贺文宏面前,他不过是搬出皇后为借口,故意让贺文宏惶惶不安,不敢轻举妄动罢了,反正贺文宏也不可能真的到皇后面前证实这事。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那天你跟我说的前世今生,我虽一知半解,觉得太过荒诞飘渺,但还是放心不下。”
虽然云清伶没有过多描述,但一想到云清伶曾经受过那么多折磨,甚至活活被人毒死,宁少安就心绪难平。
“重活一世,本宫已然占了先机,就凭他们,也配做本宫的对手?”
前世,贺文宏以及贺家一家子能如此张狂胆大包天毒害长公主,无非就是仗着她的姑息与纵容。
这一世,她可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但凡欠了她的,她都要加倍讨还。
横竖这一家子如今尚且没人借着她长公主的身份成什么气候,日子还长,慢慢来吧。
宁少安盯着云清伶看了良久,注意到了她眼中迸发出惊人的恨意,尽管心里还是对前世今生的说话感到荒诞,却不由莫名相信了几分。
云清伶眼里的恨意不似作假。
“既然殿下知道他们一大家子狼子
野心,只会扒着殿下敲骨吸髓,为什么不趁着上次揭发贺文宏偷偷纳妾养外室的事和他一刀两断?”
反正现在皇上的赐婚圣旨也拿到了,只要公之于众,贺文宏就算有千万种理由,也阻挡不了呗云清伶一脚踹了的命运,外加贺家这一大家子白眼狼,只有被赶出公主府的命。
“就这么和他一刀两断,难解本宫心头之恨。”
云清伶今日穿了一件水红色的衫子,颊边的胭脂衬得容色越发艳丽,头上的步摇一摇一晃,光晕波动,图增美态。
“前世之事尚历历在目,若不能报仇,本宫无法释怀。小安子,你可愿再等等本宫。”
“当然。”
宁少安眼中荡漾着一抹柔情蜜意,他伸手替云清伶将鬓边的一缕发拢到耳后,就如同他们儿时亲密无间一般。
“公主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横竖有臣在,臣不会让他们伤害到公主分毫。若有什么地方用得上臣,公主尽管吩咐。”
一字一句,宁少安神态认真,就如同最虔诚的信徒。
云清伶心中动容,前世今生,能不图回报对她好的人除了父皇母后,也就只有一个宁少安而已。
可笑的是,她前世一心扑在贺家这群白眼狼身上,直到死都不曾听到关于宁少安的只字片语。
只依稀记得在自己出嫁几年后,宁少安似乎离开了京城去外地做官了,从此山高水远,关山阻隔,音信全无。
如今想来,怕也是听说自己
讨好贺家的种种行为感到万分失望吧。
索性这一回还来得及,她要牢牢抓住眼前的幸福,绝不让它溜走。
宁少安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云清伶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亲手整治贺家人。
架不住他还是担心云清伶的安危想劝一劝,若云清伶愿意就此与贺文宏一刀两断,他可以帮忙出手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