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尝试了十天,还是毫无头绪。族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放弃。终于,佛间也来告诉扉间,他不能无休止地尝试下去了。还有很多任务需要他去做。
扉间又争取了三天时间。终于,在最后一天的夜晚,扉间沉默地看着那记满了他尝试的卷轴,不说话了。
“哭了吗?”
心太依旧坐在他的身边。
“不,完全没有。”
扉间反驳得很快。如果不是他带着轻微的鼻音,心太就相信了。
“也不用太在意。”
心太对他说,“只是一种新奇的遁术而已。决定忍术实力的是人而不是忍术本身,这个道理还是你教给我的。”
“可我是阿尼甲的亲兄弟。”
扉间低着头说道,“没道理他能办到的事情我不能……”
心太放松了坐姿,“你要这么说……板间还不会用火遁呢。”
可是你会用啊。可见,亲兄弟也是会使用不同的遁术的嘛。
突然听到了久违的板间的名字,扉间也愣住了。他顿了顿,看向自己的手。
心太一把抓住他的手,来回摇晃,“水能克火,但绝不是说使用水遁的忍者就一定强于使用火遁的忍者。火遁克制风遁,但是也不是说火遁就比风遁更强。我们之前抓到的冰遁忍者更是搞笑,他使用的也是稀有的遁术,但是实力完全不行。强的是使用忍术的人而不是忍术本身——”
说着说着他就笑了。
“笑什么?”
扉间问。
“从来都是你在对我说教,没想到我还有说教回来的一天。这大约就是风水轮流转吧!”
心太说道,说完他松开扉间的手就想跑——但是要不然怎么说他不长记性呢,果不其然,很快又被扉间抓住一顿教训。
‘他们这么吵吵闹闹的真的好幼稚哦。’围观的剑心这样想,‘但是这样一闹,扉间就应该不会太难过了。’但是,这仍然只是一时之策。虽然说水遁并不一定强于火遁,火遁不一定强于风遁。但是,木遁是不一样的——
大家吹二代的时候,会强调他是‘史上最强的水遁忍者’。但是,吹初代的时候,只要强调‘他用的可是木遁!’就可以了。因为世人眼中有史以来只有这么一位使用木遁的忍者。没有别的蹩脚使用者将木遁拉下神坛。
哥哥可能确实是弟弟身前难以逾越的屏障。弟弟当然会努力,但是并不是每个弟弟都可以超越哥哥。扉间此前和柱间的差距也许只有两岁的年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差距会越拉越大。大到即使他将水遁研究到了极致,也没有办法弥补的地步。扉间将会亲身经历这一切。他将会理解什么叫做‘人力终有穷’。
但是,这一切对于心高气傲的扉间而言,未免过分残酷了。剑心又想起上次心太问一心,为什么最近扉间总是躲着他。一心只是简单地回答,‘这就是次子。’
霓虹变态的长子继承制啊……剑心叹了口气。就如同大蛇丸和自来也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人一般,扉间和柱间,也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人。他们都有着建立一个和平的世界的理想,两人心中理想的实现方式却不尽相同。但是大蛇丸可以和自来也争吵,再不济还可以自行其是,但是身为次子的扉间,日后恐怕很难这么做。
扉间的心思很重,他一定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甚至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但是,他不会认为自己就不如柱间。他还是个小孩子,不肯服输。他认为柱间能办到的事,他一定也能办到……
然而剑心再怎么偏向扉间,也不得不承认,柱间就是比扉间更强。柱间活着的时候各国都不敢妄动,然而,扉间的实力却不足以让他守住这份和平……眼看着他们两人打闹累了,躺在草地上休息,剑心摇摇头,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就准备继续围观心太是如何安慰扉间的。一般来说,心太还是很会说话的,吧?
“但是,有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如果木遁果然就能比别的忍术更强就好了。”
心太的后脑枕着双手,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别说扉间,连剑心一下子都愣住了,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好半天扉间才找回语言,“为什么这么说?”
“那样的话,我们的梦想就真的有实现的余地了。”
心太侧过身来看着扉间,“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看出来了吧?千手虽然强,但也只不过是比别的忍族强一点点。这样的我们,如果想和别的忍族,不管是坦诚相待的结盟也好,还是签订互不侵犯的协定也好,都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就如同之前因为实行‘公六民四’的‘德政’而被攻灭的大名高野家一样。”
扉间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们必须变强。”
心太说道,“不是说变强之后好让大人们听到我们的声音。如果说只是为了让大人们听到我们的声音的话,我们已经办到了。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让忍界听到千手的声音——”
“这需要我们变得很强很强才行。”
扉间干巴巴地说。
“对。千手必须变得很强很强。甚至……”
心太顿了顿,“哪怕不是千手,有哪一个有相同梦想的忍族发出了同样的声音也可以。”
扉间愣住了。“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居于附属的地位……”
“比别人弱的话,活该居于附属的地位吧?”
心太坐了起来,冷酷地说。“甚至还得感谢自己没有太弱……不然连作为附属的资格都没有。”
扉间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我们变得很强。”
心太放软了口气。“但是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我将来会比我父亲显著的强,甚至能不比他弱就已经很好了。”
心太害羞地挠挠头,“因此我才会寄希望于柱间大人的木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