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动作很轻,神情专注地忙碌手头的工作。
他难得有不笑的时候,低垂的眼睫显出几分漠然和疏离。
祈秋看了好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许渊看面相其实是很难接近的一个人。
俊美和凉薄才是本性,只不过因为他爱笑又爱玩,喜欢用亲昵的语气说话,多多少少缺了点分寸感,给人以容易靠近的错觉。
“我和他相遇,”
祈秋想,“其实是挺奇妙的一件事。”
明明是两个不合群的怪胎。
“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祈秋想不通,“第一次见面他明明恶劣的。”
怎么想都是孽缘。
“不好贴创口贴,缠两层绷带行吗?”
许渊把沾血的酒精棉球丢进垃圾桶里,征求祈秋的意见。
“绷带不方便。”
祈秋摇摇头,“这样就行了,不碍事。”
看伤口血肉模糊的程度,和“不碍事”
之间起码有一条马里亚纳海沟的距离……许渊不置可否。
他知道Q小姐有许多秘密,比如她掀不开的斗篷,再比如她神出鬼没的行踪。
他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能坦诚秘密。许渊干脆地松了手:“ok,你左手食指伤的最重,稍微注意点。”
时间不早,许渊想到又在房间里饿着肚子等了他一天的啾啾,赶着带晚餐回去喂猫。
祈秋和许渊在医务室门口分开,她熟门熟路地翻过窗户,回到空无一人的房间。
指尖的伤口在【囚徒】的加持下缓慢痊愈,唯独伤得最重的左手食指进度拖沓,让祈秋恨不得拖动进度条一步快进到结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最熟悉的脚步声落在房间门口。
许渊回来了!
卸下马甲只在瞬息之间,房门从外面被推开,乌白裙的女生一如昨日起身迎上前:“你回来啦。”
“饿坏了吗?”
许渊勾勾祈秋的脸颊肉,“可怜啾啾,再忍忍,今晚带你出副本。”
祈秋乖乖应了一声,被锁链困住的双手自然握拳垂下,将左手伤痕浅浅的食指藏在掌心。
今天的晚餐照例是被许渊抱在腿上喂着吃。
祈秋以“啾啾”
身份和许渊呆在一起时基本没有需要动手的时候,她若有似无地蜷着指尖,安安分分扮演小白花。
应该没有异常——许渊对啾啾的关注程度应该没有那么高,他也不是个细心到一定程度的人。
祈秋垂眸咬下一块小牛排,不太愿意承认她的理性分析是在自欺欺人。
许渊看着她双手的眼神明显带上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