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之后的时间里,家里所有人,但凡是知道她和王太孙点点滴滴的,都轮流的分批次的同她讲述起二人过往的故事。
梁飞若从刚开始的一脸期待兴致勃勃到后来的不忍直视麻木不仁。
事,确实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她要是喜欢一样东西或者人的话,肯定会努力争取。
但,也该有底线和时间限制的吧?
这没脸没皮将自尊骄傲踩在脚下不断倒贴死不悔改的人会是她?!
照他们说的,她这已经不是爱慕追求了,分明就是臭不要脸、无耻骚扰!
真油腻啊!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梁飞若羞耻的晚饭都吃少了。偏家里人还毫无所觉,尤其她的俩位兄长在得知她病了后,先是自责懊恼,追问情况,后来问清病情,大受震撼。震惊过后,又狂拍大腿,大笑不止。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拉着她滔滔不绝的说起往事。
她的记忆清晰,逻辑链完整,然而只要涉及到靳无宴,大事上必定张冠李戴,小事上彻底消失。
梁鲁觉得有意思,对小妹嘴里说出的那些——譬如不是他干的又张冠李戴到了他头上的英勇事迹,也欣然接受了。
若是恰好被知道其中内情的戈红昌听到了,又追着他一顿捶打,说:“小妹现在记忆混乱,我们在帮她恢复记忆,你不要捣乱。”
梁飞若恍然发觉被骗。
梁府内欢声笑语,倒也没将这当成大事。毕竟对于刚刚经历过长久的战争,见多了生死无常的人来说,只要家里人齐齐整整,手脚齐全的,别的真没什么要紧。
梁家兄弟将这当成一桩趣事。
嫂子们被丈夫影响,又觉出太孙殿下心里是有小妹的,且二人的婚事已经摆上了日程,心里也放松轻快起来。
梁飞若听了一脑门子的自己曾干过的丑事,一会觉得他们在骗自己,一会又大被盖头,权当自己死了,丢人丢死的。亏得她之前还在燕王孙面前装相,摆出淑女闺秀的做派,一定被他背后笑死了吧。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主要还是饿的。
半夜的时候,实在受不了起了身,悄悄摸去小厨房,居然发现厨房是亮的。柳条儿正揣面呢,干的一身劲。
四目相对。
梁飞若:“好你个柳条儿,我说你怎么口口声声要减肥,减不下来呢!原来白天不吃夜里加餐!”
柳条儿抱着面盆,眼含热泪:“你还是要嫁燕王孙,我就算瘦成麻花儿你也不喜欢我。”
梁飞若叹口气,撩了下裙摆,往小方桌上一靠,坐在方凳上:“其实我现在心里乱的很,你不懂。噢,对了,也给我下一碗。”
柳条儿继续揉面,闷闷道:“我以为你真的要带我们去云梁。”
梁飞若想了想,认真道:“其实云梁那地方并不好,若是为了梁家子孙着想,还是待在富庶的京畿重地更好。而且,我也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