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愣愣的站在此处出了会神。不远处传来柳条儿莫名其妙的大笑声,紧接着轰隆一声,她没在意。伴随着情急的“若若”
,这倒是听见了,人还没来得及转过去,忽觉一道黑影罩下来,整个人被压倒,却又在倒地的时候被护住了后脑和腰。轰隆隆一叠声的响,她被拢在狭小的空间里,周身全是他的气息。外面一片兵荒马乱的大呼小叫。
靳无宴受了伤,伤不算很严重,但那么多的砖块砸下来,满身的青紫,多处擦伤,渗出了血。
郎中正给他上药。
梁飞若站在门外,双手交握,表情纠结。祸是柳条儿闯的,他又是因救她而伤的。
梁鲁等人从里面出来,几位大人面朝她施礼,梁鲁落后一步,取笑道:“怎么还矫情上了?进去看看啊!都是因为你。”
他时常忘记妹妹记忆不全的事,总以往常的态度打趣她俩。
正巧景鹏送来晚膳,看到梁飞若在门口徘徊,大喜,将食盒往她面前一递,“三小姐,请。”
郎中自里头出来,身上背着药箱。
梁飞若问一句,“都搞好了?”
郎中额上冒汗,态度恭敬,细细回话。
梁飞若不再纠结,接过托盘,景鹏赶紧小跑过去,将门打开:“三小姐,您慢点。”
梁飞若进去的时候,故意咳嗽了声,本以为他一定会稍作整理,岂知一脚迈进去,抬眼一看,他坐在床上,双手搭在腿上,上身精悍,没穿衣裳。
梁飞若赶紧别开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烈的跌打药酒的味道。
他就坐在那一言不发,存在感极强。
梁飞若还是硬着头皮将食盒送了进去,面朝桌子,背对着他,说:“今日多谢您救我……”
“你,不是您。”
他出声纠正,“护你是应该的,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他扯了件白色里衣披在身上,挪步走来。
梁飞若听他步履沉重,转过身,看他腿脚。
靳无宴停了下,朝她伸出一条胳膊,“要不你来扶我?”
梁飞若弯腰挪圈椅,“也就几步路了,要不你坚持坚持?”
靳无宴面上带了笑,到了跟前,搭了下梁飞若的肩,坐下身。
“若若,你今晚就不要走了,没你在身边我晚上都睡不好。”
梁飞若打开食盒的手一抖,差点烫到自己。晚膳没有白日丰盛,一大锅肉丝青菜宽面。面条劲道,一看就很好吃。景鹏照旧准备了两人份的碗筷。
靳无宴停了会才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睡榻,你睡床。”
“咱们以前就这样,晚上睡一起,说说话。”
“我们之间的事,我亲自同你讲。”
有什么好讲呢?她都已经做了决定的事,拉拉扯扯的不爽利。
“你先吃东西。”
她一直不喜欢在吃饭睡觉这样轻松的时候说坏人心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