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无宴太了解她了,越是哄人赶紧吃饭,后面的话越不好听。
“你先说!”
梁飞若:“你先吃面条。”
靳无宴:“你说!”
梁飞若:“吃饭。”
靳无宴:“说!”
梁飞若啪一下砸了筷子,“让你吃你就吃,面条都快糊了,你不吃我还要吃,怎么这么烦人呢!”
靳无宴怔了怔,眼中露出新奇的光。
也许这顿饭是注定吃不上,靳无宴愣愣的看着梁飞若,默默拿起筷子,还没端起碗。
门外忽然想起急促的敲门声,景鹏未经通传,贸然闯入,脸色煞白:“殿下,王宫十万火急快报,王上忽染恶疾,快,快要不行了!”
啪,筷子落地。
归途
靳无宴的脸瞬间没了血色,撞开桌子,面汤撒了一地。
梁飞若抓住他的胳膊,“我和你一起。”
靳无宴没说话,梁飞若从衣架上扯下他的衣裳,踮起脚,帮他快速穿上,束好腰带,像曾经做过的很多次,娴熟自然,二人都没别的想法。
靳无宴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景鹏牵了马过来,靳无宴和梁飞若一人一骑。一行十几名骑兵。
走不多时,梁飞若感到一阵凉意,有什么东西落在脸上又化开。
下雪了。
靳无宴的坐骑是千里神驹,风驰电掣,很轻易的就将随行的人甩开了。
梁飞若理解靳无宴此刻的心情,只咬牙紧紧跟上。夜色渐深,又累又冷,胃里空空,颠簸的一阵阵犯恶心。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终于忍不住勒住缰绳,停了马。
一行人马,一半追着靳无宴走了,一半护送着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不用人吩咐。
景鹏正要问她怎么了。梁飞若跳到草丛边就干呕了起来。景鹏给她找来水漱口。梁飞若按着胃站起身问他有没有吃的。
景鹏问随行的羽林卫,有人从口袋里掏出干硬的烧饼,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的,又冷又硬。
梁飞若接过就啃了,噎的眼泪直流,又猛灌了一口水。
她想到靳无宴,晚饭没吃,又受了那样重的伤,浑身的筋骨都快被砸散了架,本应好好歇息一夜,如此长途跋涉怎么受得了。
她没耽误时间,胃没那么冷了,又重新爬上马。
景鹏给她找来一件披风,也不知是谁的,多少天都没洗了,一股馊味。她道了谢,接过来,紧紧裹在身上。
天色漆黑,除了羽林卫手里举着的火把,四周一片黑洞洞静悄悄的。靳无宴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
“若是谁感到不舒服,说一声,不要强撑。”
她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