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斯野磁嗓染笑,拿腔拿调的,“唱歌要钱的不少听,唱歌要命的还真没听过。”
“……”
救命TAT。
时柚支吾两声,“我——”
段斯野故作不耐地啧了声,“到底唱不唱,不唱我挂了。”
这话成功威胁到时柚。
毕竟她打电话的初衷就是来“弥补”
这男人的,而不是让他更不开心。
算了。
爱咋咋地。
反正又不是要她的命。
想明白后,时柚深吸一口气,妥协道,“那你不能点歌,你点了我也不会唱的。”
段斯野牵起嘴角,淡应了声,“行吧。”
时柚抿抿唇,“那我现在唱了?”
段斯野嗯了声。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安静两秒。
随后就听小姑娘清了清嗓子,咬着生涩又略显稚嫩的调调,磕磕巴巴地唱起来,“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啊好运来,就是好运来……嘿嘿!!好运来带来喜和爱,好运来%¥&*……嘿!!!”
想过她唱歌不能怎么好听,却不想她选的曲子也是这么另辟蹊径。
不到十秒的歌喉展示,差点儿把周特助送走。
从段斯野的角度看,男人肩膀抖得跟筛子似的,憋笑憋得耳朵都红了。
他呢,看起来虽然没什么波澜,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抖了抖,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极力克制的忍俊不禁。
偏偏小姑娘还倍儿真诚。
答应要唱,就是不会,也硬要唱下去,实在想不起歌词,就让朋友给她递个平板查,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唱了一分钟,这场要命的表演总算结束。
时柚宣布结束的时候。
周特助可算松了一口气。
段斯野却从一开始的滑稽荒唐,变成另外一种,他自己似乎都不大能说清楚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男人抬手揉了揉额角,看起来有点儿头疼,嘴角却浮着笑漪。
明明心烦的那刻不过就在几分钟之前。
可她一出现。
什么都成了过眼云烟。
时柚却远没他好受。
似乎觉得很丢人,她丧了吧唧地说,“我听见你笑了……”
她很懊恼地说,“都说我唱歌不好听,你非要让我唱。”
车窗外夜色浓稠,流光溢彩的城市披星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