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拥有的东西还不够打动贪婪心才会这么容易就选择自由,簕崈想。
“别了,怪吓人的。”
簕不安打了个寒颤,很果断地拒绝:“一想到要经常见你舅舅那张死人脸,感觉人生都没什么希望了,给我八百个亿我也没心情花。”
“……”
沉默片刻,簕崈提醒簕不安:“他是我舅舅。”
“知道啊。”
簕不安耸耸肩,很无所谓的说:“没爹没妈没教养,说话难听点怎么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倒是你,大小姐,都什么年代了?想骂人就骂啊!”
簕不安钦佩不已:“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们,心脏就那么大,恨不得全是心眼,要是我,早疯了。”
簕崈:“……有吗?”
“切”
簕不安把不屑写在脸上:“有吗?你说呢?忽然跟我画这么大的饼,我碍你眼了?”
簕崈:“……没有。”
簕不安不信,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自己确实没什么好给簕崈忌惮和算计的东西,他弯腰捡了块石头,斜切着水面飞出去,石子在水面弹了两三下才掉进水里。
“你困吗?”
他又打了个哈欠,问出今天见面主要关心的事:“唐阿姨身体怎么样了?”
簕崈沉默了。
簕不安默认,此刻的沉默是簕崈离死人更近的证据。
哼了一声,听不出是冷嘲还是笑。簕不安说:“我明早还要早起上学,先回去睡觉了。”
说着转身离开,簕崈看着那道背影越来越远,其实还想问他为什么不太打电话给自己了。
最开始那几年,簕不安打电话很频繁,隔着十几个小时的时差,他还有很满的行程,不一定每次都能接通,但是簕不安很坚持,有什么有趣的事都想跟千里之外的哥哥分享,哪怕是雨天捡到了一只蜗牛,晚饭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葫芦鸡,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深夜和清晨,他房间的电话没再响起过,等他回荻园,现簕不安已经走出荻山了。
其实不用问,答案显而易见,是因为他们之间天然就存在的隔阂逐渐出现,渐行渐远还算是好的,如果簕不安真的在懂事之后还天天缠着自己装痴卖傻,那才需要防备。
簕崈有点头疼,事实上来讲,簕不安和其他异母的兄弟应该没有区别,有野心就是敌人,没野心就忽略。
这样莫名其妙的在意,是因为小时候那些事,还是他表现出的不同?
簕不安莫名感觉后背凉,往后看了一眼,树影后面,簕崈还没走,好像在看着自己。
用力挥了挥手,他扬声:“晚安啊哥!”
然后小跑回了小重山。
感觉簕崈越来越不对劲了,荻园风水可能有问题。
簕不安低声嘀咕:“一群死人。”
【作者有话说】
簕不安出门
看到狗:泥嚎!
看到猫:泥嚎~
看到小鸟:泥也嚎!
看到簕崈:死人(微笑)
看到别的簕姓生物:死人(白眼)
谁说簕送蚕茧是祝哥哥自由……其实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