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你是我们店的小福星。”
“嫣儿,你是我的转运星。”
“转运啦,我也是见过真品的古玩店店员啦。”
常成古玩店的店员们,把谈笑嫣小朋友夸得跟朵花似的。
他们也是太高兴了,在古玩店干了这么久,终于长见识了,见到了极品红田冻。
一克就值十万二十万呢,比黄金可贵重多了。
谈笑嫣小朋友不经夸,骨头没有二两重,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了。
常成向靳先生请教,“这红田石,真这么宝贝?”
靳先生感叹,“纯天然的红田冻极其罕见,多数印石专家甚至终生不曾一见。更何况这还是玉玑先生的作品。”
大家倾听着他们说话,都理解为什么刚才靳先生会泪流满面了。
激动的呗。大多数专家一辈子都见不着的宝贝呢。
有店员悄悄翻开手机查了查,砸舌,“玉玑先生运刀之妙,如鬼工。名师巨匠啊。”
大家更理解靳先生了。
这名师雕刻的红田冻镇纸对于一位印石专家来说,太好哭了。
靳先生未免有些奇怪,“品相这么好的红田冻,为什么要十块钱一件甩卖?”
常成脸红,“说来惭愧,有一年我在外地一个寺庙认识了个‘大师’。这‘大师’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我就以为他是得道高僧,很相信他。他后来推荐我好几件‘古玩’,我都花大价钱买了,其中就有一件是这红田冻镇纸。后来吧,这‘大师’被抓了,说是个诈骗犯。我就慌了,赶紧打听,一打听我这个下气啊,这人是个惯犯,这么年也不知骗了多少人。”
“从前我觉得他是大师的时候,看着他卖给我的古玩,觉得件件是真的。他变成诈骗犯之后,我再看这些古玩,觉得件件都不像真的。这块红田冻,我拿给印石专家印鉴过,那专家告诉我,这不是真正的红田冻,是染色石英。”
“都是花了大价钱的,我不甘心啊。但是我打听到了,说这个诈骗犯手里就没经手过一件真品,全是假货。一来二去的,我也就死了心。”
“这红田冻镇纸,一开始我在店里标2o万,无人问津。我就一直降价,一直降价……”
最后打算1o块钱甩卖。
靳先生笑了,“你请的那位印石专家,很可能知道这红田冻的来历,认为那个诈骗犯手里流出来的,不可能是真品。所以他就没细看。”
“你标价2o万,不仅不会有人买,甚至没人会仔细看。因为,如果是真的田红冻,绝不可能这么低价。而假的田红冻,根本没有价值。”
“你应该标2ooo万。”
常成更觉得古玩这一行水太深。
靳先生问了些细节,知道是常成拿“古玩”
给谈笑嫣小朋友挑,谈笑嫣小朋友独独挑中了红田冻。常成说这是十块钱一件要大甩卖的,唐佳奕替小外甥女不服气,认为小外甥女的眼光不会这么差,所以会去向靳先生求证……
“致庸贤弟,后继有人了。”
靳先生看看唐佳奕,再看看谈笑嫣小朋友,眼中闪烁着泪花。
唐佳奕满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使命感,异常严肃,而谈笑嫣小朋友则开心得在爸爸怀里蹦起来,“后继有人啦。”
常成的店员也是憋屈很久了,好不容易店里出了真品,扬眉吐气的时候,不吹牛那是不可能的。
古玩一条街上消息传得快,相继有不少位印石店老板、专家来取经。
靳先生和他们大多认识,有些交情还挺深厚,约好了时间地点,要一同品鉴。
这些老板、专家对常成和靳先生羡慕得不行。
常成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今后如果谈起来他这家古玩店,他也有吹牛的资本了。
“佳念,佳奕。”
不受欢迎的人来了,唐致光闻讯赶来,责备质问,“你们知道二叔一直想要极品田黄石,既然看到了,怎么不通知二叔?”
“尤其是你,佳念。”
唐致光不舍得多训唐佳奕,对唐佳念他就没什么感情了,“你不要想着二叔的店和你无关,你就可以漠不关心了。二叔的店虽然和你无关,却和佳奕有关。你要为佳奕着想!”
唐致光闯进来这通脾气,煞风景,所有的人都不满。
常成不便掺合常家的家务事,靳先生却慢悠悠的道:“致光,你先证明你的店和佳奕确实有关,之后再来说话。”
唐致光脸腾地一下子红了,“现在还没有,但我将来会给佳奕股份的。我还会骗自己亲侄子不成?”
“做到再说吧。”
靳先生不紧不慢。
唐致光脸上燥得慌,但又不敢跟靳先生高声,带着怒气,一阵风似的走了。
靳先生思虑再三,把唐佳念、唐佳奕姐弟俩叫到一边说话。
谈笑嫣小朋友好奇心重,故意要妈妈抱,于是她也听到了靳先生和妈妈、舅舅的谈话。
“你二叔和你们,是至亲。”
靳先生语气委婉,“按理说,疏不间亲,伯伯不应该参与唐家的家务事。不过伯伯还是想提醒你们,四年前,致庸古玩行一直是盈利的,致庸贤弟去世之后,你们的二叔经营古玩行,看走眼接连进赝品,店开不下去,就破产清算了。但不久你们的二叔就开了致光古玩行,一直到今天。”
“这中间到底有些什么,或者没有什么,伯伯也不好说。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