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都找事情做去了吧。”
妙妙真人嗤笑了声,道:&1dquo;他们哪有什么事情做?他们整天闲的很。”他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茶。
午后,山下弟子来通报,原是紫微宗二弟子李观风为了七月将要召开的宗门大会上山拜见天衡掌门。祝霜将人迎上了山,安置在了清妙之中,妙妙真人喝完茶过去时,只见到一个穿着青白二色道服的年轻人站在殿中。
那修士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是副全然陌生的长相,对方看见他时眼中下意识地流露出意外,像是没想到会撞见他,但很快又被一个温和的笑容给遮掩过去了。
妙妙真人很少下过山,便自然而然地把这人当做了紫微宗那二弟子,道:&1dquo;李师侄。”
那修士听见他这么喊自己,似乎不经意地顿了下,但还是笑着没反驳。
妙妙真人邀他坐下,回头看向他刚看的墙上的那副字,道:&1dquo;这是我那师弟云霞真人前两日刚写的诗。不见来时路,东风夜贺春。我觉得春时节挺应景,便挂在了这里。”
&1dquo;字很是好看,我没忍住多看了会儿,不知道真人近来身体可好?”
妙妙真人寒暄道:&1dquo;师侄有心了,我倒是近来都好,不知长星真人身体如何?”
&1dquo;他啊&he11ip;&he11ip;他也挺好的。”
妙妙真人温和地道:&1dquo;祝霜同我说了你的来意,这宗门大会听大家的意思商量着办就好,教你多跑这一趟,留下来多住两日吧,正好下雪天后面几座山上的梅花开了,师侄可以去赏一赏,那景色也算得上是天衡的一绝了。”
&1dquo;那我可要去看看。”
妙妙真人随手将案上的紫金暖手炉拿过来,见对面的修士望着他,他扭头命弟子又去取了一个出来递给他,道:&1dquo;拿着暖暖手,这天着实是冷。”
对方接过了那紫金炉,看了上面熟悉的莲花纹两眼,抬头看向他道:&1dquo;多谢真人了。”
两人抱着紫金暖手炉坐在殿前又多聊了会儿,妙妙真人不知为何竟是与面前这人聊得意外投缘,这一聊就没打住,回神时现都快过去两个多时辰了。
妙妙真人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几分,道:&1dquo;师侄说话倒是有。”
&1dquo;看来是我与真人投缘。”
&1dquo;是投缘呢。”妙妙真人点了下头。
忽然那修士回过头望去,殿外的雪地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身影,远远的看不清眉眼,只看得见他穿着身黑色衣裳,肩上歇着只赤红的鸟雀。那修士回头又看了眼妙妙真人,道:&1dquo;这看起来时辰不早了。”
妙妙真人道:&1dquo;是不早了,那今日先聊到这里,师侄去后山瞧瞧梅花?”
&1dquo;行,我去瞧瞧,这今后有机会再与真人聊这道门的事。”
&1dquo;甚好。”
年轻的修士起身离开,离开大殿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出去了。妙妙真人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道这紫微宗二弟子倒是挺有意思,正想着他余光瞥见那殿外雪地里似乎有个人影,仔细一看又没有人,还道是自己晃了眼睛。待那修士离开没多久,殿外又有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这次进来的是祝霜。
&1dquo;师父。”
&1dquo;怎么了?”
&1dquo;紫微宗那二弟子在山下大殿中等了有一会儿了,要不要见一见?”
妙妙真人闻声端着茶的手忽然停住了,他难掩诧异地回头去看祝霜,过了半晌才道:&1dquo;什么?”
天衡宗的后山,果然梅花一株株地都开了。钟清与云玦并肩走在雪地上,云玦一直侧着头在看他,凤凰化作的飞鸟在他的肩上飞旋不去,钟清忽然望了过去,&1dquo;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云玦道:&1dquo;你长得好看。”
钟清顿了下,平时都是他逗着对方玩,这有生之年没想到能从这人嘴里吐出这种话来,一时竟是接不上话,心道你变了啊。
云玦随手拨开挡在前面的枝条,&1dquo;这山上好似什么也没有变。”
两人自从鲛人一事了结后,就一直留在苍望之原,鲛人被拯救,这梦境后续的轨迹也生了变化,天道重演绎,的力量体系开始构建,万物重在其中演变,梦境大体上还是维持了平衡,经历五百年后,终于又重回到了这一节点。钟清与云玦近些年很少步入梦境,怕自己的力量会影响其平衡。
朝天宗虽然没有受到鲛人之乱的冲击,但依旧在持续的内乱中不可避免地四分五裂,最终走向了命定的覆灭。四大宗门随后接管了道门,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钟清看着那些熟悉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回到了眼前,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话,这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钟清回过头望去,天衡宗清妙在雪中伫立,看这人间风景依旧,他道:&1dquo;只是可惜了韩清。”
数千年前,天衡道祖6玄真堪破了这世上的天机,凭借着惊人的预见性推演出了这世界的结局,决定以身正道,多少年后他转世为少年韩清,孤身来到了苍望之原,从十方鬼灯处取走了龙珠,为这个世界赢得了最后一线生机,也阴差阳错地让审判者穿越进了梦境。几十年来、无数遍轮回中,他坚守着同一个秘密,终究在最后一刻见到了白龙,并告诉了他破局的办法,然后他自己却因为命魂烧散,生机全灭。五百年后梦境又回到了这里,这人间世却再也没有他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