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瑾又再三邀请了一番,跟谈返描绘了诸多京城的新鲜事物,可这个时代的人都有安土重迁的思想,谈返还是几次推脱,谢绝了王承瑾的好意。
考虑到这一路舟车劳顿对老人家的风险,要是出了事可不是自己能承担得起的,王承瑾只好答应了谈返会照顾好谈志强,有些遗憾的岔开了话题。
“对了干叔,那李家实在是胆大包天,欺人太甚,小侄这就带人去给您讨回一个公道!”
谈返本想拒绝,毕竟是乡里乡亲的,但谈志强不干了,自己确实应该在兴平县里立立威,免得等自己走了又有不长眼的家伙来惹是生非,既然李家自己撞到了枪口上,也别怪自己不顾同乡情谊了。
在谈志强等人离开后,许治彬就下令将在场的李权等人关进了大牢,要不是这群人蛊惑自己,自己又何苦会得罪了这么多的大人物,真是越想越气!
所以李员外依然待在家中,等候李权给自己送来好消息,毕竟自己的父亲明日一早就要起棺下葬了,死生者事大,可容不得半点马虎。
李家在当地也算是大族,近几日来都是门庭若市,可以说兴平县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为李家太爷吊唁。
根据陕西这边的风俗,起棺的头一日,主人家要宴请曾经来吊唁过的人到家中吃顿饭,以示感谢。
这不,今天的李府可是格外的热闹,虽然灵棚里一直传来延绵不绝的哭声,
但院中却是满满当当的摆了十多桌酒席,大宴宾客。
而能收到邀请的,也必定是当地的望族或者官绅,最不济的也是一方巨富,只是大家都在等一个人:兴平县的县尊许治彬。
终于,门外浩浩荡荡的来了十多个人,远远看去还有人身着官袍,在场的人都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县尊大人来了。
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李员外了,既然县尊大人来了,那么就说明自己父亲的坟地已经妥当,而那行凶的读书人必定也是被绳之以法。
一群人走了出来,簇拥着李员外,一同去迎接县尊,可是走近一看,却发现这群人都是陌生的新面孔。
“不知几位是……”
李员外也有些疑惑,看这群人的衣着和气度,必定不是常人,可自己又不认识,莫非是长子的朋友,那可要好生招待一番,不能失了气度。
“李员外,别来无恙啊,不知你过世的老父坟地可选好了?”
谈志强抱着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老头,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你,是你!你个胆大包天的杀人犯!你不是已经被县衙给收押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对于近几日李家发生的事,在场的人都是有所耳闻的,如今亲眼看到了这个行凶之人,纷纷吓得后退了几步,生怕被其突然暴起伤害。
这时候,一名邻村的商贾却是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拜倒道:“草民参见知府大人!”
见状,众
人纷纷定睛一看,这不就是陕西府的知府大人吗?于是纷纷接二连三地跪倒在地,连带着李员外也是一脸疑惑的跪到了地上。
只可惜,周大佳可不是今天的主角,反倒是侧过了身子不理会众人。
别人能忍,王承瑾可没空在这耽搁,走到李员外跟前居高临下的问道:“你就是李天翔?”
别看王承瑾只是一个太监,可这司礼监的随堂太监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担任的,多年来养成的上位者的气度,压的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员外不明所以,但此人的气场实在是过于强大,只好恭顺地答道:“回大人的话,草民正是李天翔。”
“啪!”
王承瑾一巴掌甩在了李员外的脸上,又回头叫来了两个亲卫将其架住,双手齐上阵,左右开弓,朝着李员外的脸招呼着。
“大人这是何意!”
好歹自己也是兴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李员外立马就怒了。
听到自己的家主开了口,后头那些傻了眼的家丁也反应了过来,提起棍棒就冲了过来,想要拦下王承瑾。
突然,王承瑾带来的亲卫动了,鬼魅般的往前移动了几步,从腰间抽出了佩刀,丝毫不理会多于自己几倍的李家家丁,为首的人开口喊到:“锦衣卫办事,何人胆敢阻拦!”
虽然知道王承瑾带来的不是一般人,可周大佳无论如何想不到这群人居然是令人闻之色变的锦衣卫,堂堂的天子亲军!
有些难以
置信的抬眼望去,当看到那特制的绣春刀时,周大佳信了,心头对王承瑾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王承瑾也是笑着停下了手,问道:“你们是要对咋家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