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谈志强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兴平县那个土旮瘩,就像是第一次飞出笼子的鸟,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热忱和好奇。
只可惜王承瑾急着回去交差,谈志强也想早点见到那个权势滔天的二叔,一行人只能日夜兼程地朝着京城方向赶去,加上又锦衣卫开道,一路上也没人敢刻意阻拦,经过十一日的奔波劳碌,总算是到了大明帝国如今的行政中心:京城。
看到谈志强有些震惊的看着周围的建筑,王承瑾指着前方开口笑道:“小千岁,前方那就是左安门,从这儿进去就能够到达京师外城了,那才叫真正的天子脚下呢!”
两世为人,眼前的建筑虽然没有前世的高大繁华,但透过那古老巍峨的城墙,谈志强从中总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说的威严。
家乡兴平县的城墙和眼前的这个大家伙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茅房!
这还只是京师的外城,就已经如此震撼人心,那里面的内城和皇城,以及陛下新修建的豹房,又会是何等的金碧辉煌,雕栏玉砌!
一种震撼灵魂的敬畏开始在谈志强的心中肆意生长,可一想到自己的亲叔叔是刘瑾,谈志强笑了,在这天子无后的时代,我谈志强就是京城里最大的衙内!
“好,王公公,那我们就进去吧,这么多年没见二叔,我可想死他老人家了!”
听了谈志强的话,王承瑾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什么叫这么多
年没见,你是压根就没见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二叔好不好。
心里这么想,脸上还是一脸的恭敬和顺从,带着谈志强打马往前走去,到了左安门外就被顺天府的差役给拦了下来。
“哪里来的?户贴拿出来给官爷看看!”
看着谈志强身上不算华丽的衣衫,一副穷书生的打扮,这群差役也是狗眼看人低,对着我们的小千岁就是一阵颐指气使。
只可惜,回应他的不是谈志强,也不是王承瑾,而是带队的锦衣卫小旗张世伟。
本着以小千岁欢心为中心的基本原则,只见张世伟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将腰上的绣春刀往外一抛,那差役下意识的两手接住了佩刀,再定睛一看,立马就吓的跪在了地上不敢动作,背后则出了一身的冷汗。
“大……大人,小的有眼无珠重装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谈志强坐在马上低头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不由得感叹这万恶的封建主义就是好啊。
也不打算为难一个小小的差役,谈志强往前径直而去,见状王承瑾等人也只好打马跟上,生怕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冲撞了这个小祖宗,从今以后啊,这京城的天,要变咯!
刘瑾的宅子就坐落在京师内城正阳门外的文兴胡同,这条胡同里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清一色典型的三进九出的标准官邸,那绯红的大门和高悬的牌匾,无一不在向外人宣誓着府邸主
人的显赫和威严。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这说的可不是宰相的肚子,指的是他的府邸进深。在古代,官邸的规模建制都是有一定的规定和标准的,而辨别一座府邸主人的官位高低,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看门口的进深。
刘瑾身为堂堂司礼监大档,这个职位也被称为大明帝国的“内相”
,其府邸的进深自然是与宰相之家无二了。
谈志强还在感叹着二叔府邸的壮阔,王承瑾就已经上前敲门了,刘瑾的管家刘然开门一看,是老熟人,又带着一个新面孔的年轻人,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恭恭敬敬地将两人迎了进去。
“小千岁,老头子我是刘公公在宫外的管家,您叫我刘然就行,以后您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刘管事,干爹他老人家去哪了?莫非还在宫里头伺候陛下呢?”
“王公公,您有所不知,您去接小千岁的第二天,陛下就带着刘公公南巡了,如今还没回来呢!”
一听刘瑾不在,谈志强和王承瑾都表现出了阵阵失落,虽然是自己的亲叔叔,但毕竟素未谋面,谁知道刘瑾对自己是什么态度,先前的热情立马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察觉到小千岁的表情变化,心思活络的刘然伸手指了指,就让人抬上来了两个大箱子,当着王承瑾的面打开盖子,里面赫然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排又一排白花花的银子。
“小千岁,刘公公
说了,这是给您的见面礼,一共一千八百八十八两白银,以供您在京城这几日的开支。”
谈志强两世为人也没见过如此阵仗啊,心里盘算着这一千多两银子能买多少上好的水田了,想到一半就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我堂堂大明小千岁,是种地的料吗?
王承瑾见刘瑾不在,也只好告罪了一声,说自己近一月不在司礼监,要回去看看,有什么事直接叫他就行,说完就带着那群锦衣卫先行离开了。
“刘管事,我初至京师,想出去随便逛逛,不知这京城里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