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的王江海耷拉着一侧肩膀,步履蹒跚,双目空洞无神,口中也同样发出咕噜咕噜的气泡声,动作不大自然,慢腾腾的走了几步弯腰拾起掉落一旁的灯笼。
“滋啦。”
烛芯发出火花炸开的声音,一暗一明间周遭亮了起来,房门被人推开,带进来一阵风。
夜风一吹,光影摇曳,烛火火势变小,门被合上后,才又缓缓恢复成原样,烛光跳动,打在墙上的影子也随之明暗变化。
走进来的人低垂着头,影子投射在墙上,能瞧出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
“都安排好了?”
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在屋里响起,这人背对房门,再加上屋里昏暗,看不清他的面容。
“是,”
进来的男子恭敬回道:“一切都在按照师父的计划进行。”
“咳咳咳,”
老者咳嗽了两声,“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今天,你多加注意,切记不能出一点差错。”
“师父此事当真要瞒着师妹,她同”
未说完的话被转过身的老者含着冷意的目光打断,桌上微弱的烛光跳跃着,照亮了那张脸,竟然是古圣尊者。
他皮肤像枯树一样衰败,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浑浊的眼球直直盯着人,莫名从后背升起一股寒气。
中年男子明白这番用意,忙低下头,“徒儿多嘴了,还请师父责罚。”
古圣尊者并未接话,只是背着手走了几步,微微侧头,透过窗棂望向窗外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树枝,定睛瞧了会儿,才语焉不详的开口,“这几日的气候,怕是不太好喽。”
顺着这个方向抬眸望去,男子只觉窗外漆黑无光,仿佛蕴含着无数危险,令人心头一惊,却并无注意到房梁上不起眼的纸人。
风越刮越大,打在脸上激起一身寒意,纪长宁散了值走在回山间陵的那条小道上,被这风一吹,将同悲剑夹在手肘,低头往手心哈了两口气,好让身子暖和些。
这条路她走了二十载,即便没有提灯也不会迷了路,过石阶一会儿便到。
行至不远,前方突然传来一丝亮光,纪长宁握着剑抬眸,目光便和站在石阶上的晏南舟对上。
同悲剑似有所感,震动不已。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神在黑夜中发亮,就这么看着周遭笼罩淡色光晕,好似镀了光摸晏南舟,无意识握紧了剑身。
终是晏南舟先开了口,浅浅一笑,声音轻柔悦耳,足以驱散深秋的寒气,“师姐今日散值有些晚啊。”
“执法堂有事耽搁了会,”
纪长宁回道,随后踏上台阶走到晏南舟身前,沉声问:“你怎在此?”
“想着许久未给师姐掌灯,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