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打量了眼,纪长宁用剑鞘拍了拍打盹的少年。
后?者脑袋重重一垂,鼻腔发出声音,最揉着眼睛睡眼惺忪的睁眼,目光左右转了转,瞧见站在面前的纪长宁时,眼睛一亮,忙扬起笑意,声音轻柔软糯道?:“师姐,你回来了。”
“嗯,”
纪长宁一边绕过人走?进院子,一边问:“落霞峰没有床吗?”
“啊?”
晏南舟刚睡醒,脑袋晕乎乎的没转过来,愣了会儿才道?:“我想等师姐回来,也不知怎么?便睡着了。”
“等我干嘛?”
晏南舟用剑撑着地面起身,走?到纪长宁跟前,仰头道?:“师姐,我可以参加宗门大比吗?”
“为何这般问?”
纪长宁不解。
“宗门大比定是人才辈出,我剑术平平修为尚浅,若是输了呢?”
“你莫不是还以为自个?儿能问鼎?”
“我并未想要问鼎,”
晏南舟目光直视面前之人,着急解释,“而是怕师姐失望。”
纪长宁愣了愣,像是明白?少年的担忧胆怯恐惧因?何而来,抿着唇沉思了会儿,轻声道?:“晏南舟,你既一无所有,那又?有何惧?你可视我为可攀山巅,可越之海,而非前行之碍。”
一瞬间?,晏南舟觉得心脏剧烈地、清晰地跳动起来,双眸在月夜闪着光芒,他想,他不应胆怯,而应勇敢无畏。
终有一日,他会越过高不可攀的山峰,穿过一望无边的海面,走?到纪长宁身旁与她?并肩。
第二十五回
距离宗门大比的日?子越来越近,随处可见挥剑练术法的弟子,安得是临时抱佛脚的打算,晏南舟本就吃亏用功,这两月更是没日?没夜的练剑,直到?十指因为用力过?度痉挛抽搐方才停下。
纪长宁忙于执法堂事?宜,二人许久未见,多是晏南舟一人苦练,没到?觉得疲惫不堪时,便会?想道月夜下纪长宁的一番话,咬着牙再次忍过?去。
门内上下皆对此事?格外重视,若说最为清闲的当属刘小年了,他对自个儿修为颇有自知之明?,天赋不够,努力不足,自保已是不易,更别提成就何等大事?业,自是没有参加宗门大比的打算,便不用着急修炼。
整个落霞峰他仅同晏南舟有些交情,可这段时间这人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更莫说维系同门情谊,左右无事?便自告奋勇去值守下山的一侧偏门,差事?清净无人打扰,再适合他不过?。
无量山的落日?余晖美轮美奂,像一幅浓墨重彩的画作?铺展在空中画卷上,其中夹杂了丝丝缕缕的灵气,流光溢彩,令人驻足欣赏,叹为观止,定会?留下无数诗篇教后?世之人与之欣赏。
可刘小年胸无点墨做不到?望絮咏雪的高雅之事?,抱着剑仰着个头瞧了半晌,最终憋出来一句,“嘿嘿,这天红的真?好看,跟流血似的。”
“噗呲——”
一道喷笑声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