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惊慌失措,四散奔逃,妄图寻找一丝生机,他们跪倒在焦土之上?,哀嚎痛哭,声音凄凉而悲惨,充满了死亡和血腥。
“怎么回事!”
林见殊神色凝重,一把拉过四处逃窜的空蝉谷弟子,着急询问,“发生了什?么!”
那弟子面目惊恐,神情紧张,不安的大喊,“是?天?谴!一定是?天?谴!是?天?道在惩罚所有人!我不想死啊!”
说罢,那名弟子挣脱开林见殊的手?哭喊着跑远,
林见殊眼神微动,转身眺望,只见天?火仍在降落,而目之所及,皆是?漫山遍野的火光,双瞳倒映出火光。
而与此同时,段霄一脚踢开烧断的旗杆救了了一对?母子,将人送到安全?之处,抿着唇环顾转眼便沦为?废墟的城镇,看着那些百姓跪倒在亲人尸首旁痛哭,他眼中满是?茫然,不明白,为?何世人要遭受如此多的苦难。
“师兄!”
杭闻灰头土脸的跑来?,右臂的伤处血肉模糊,可他似感觉不到痛一般,气息不稳道:“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好端端的从哪儿冒出来?的。”
段霄抬眸,“这是?一场针对?世间所有生灵的灾难。”
“快!”
段霄侧身着急吩咐,“让所有弟子戒备,救人!”
天?地万物,无论何地,天?火却能达之处,都是?一片火海,尸横遍野,以一种极为?悲壮的形式向世人证明,世间生灵的渺小和无能,哪怕你是?修士,是?妖魔,在天?道面前,皆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纪长宁看着划破天?际的天?火,脸色苍白,周遭响起了各种逃窜的哀嚎和呼救,所有人都变得脆弱无能。
江师兄和孟晚将宋允书护在身侧,段绪风林朗只求自保,那些魔修乱了阵脚,怨灵铺天?盖地,连地面都被夹杂着火焰的巨石砸出深坑,火焰灼烧着脸上?的绒毛,这种无力感令人绝望。
瞬息之间,天?崩地裂,是?无人却能预料到的发展,狂风卷积着沙石,血腥味蔓延开来?,发丝遮挡了纪长宁的视线。
她在寒风中面色苍白,站在漫天?火光之下,哑着声大喊,试图阻止这场灾难:“易师叔!”
漂浮在半空中的易上鸢闻声垂眸往来?,这一眼,无悲无喜,满是?高高在上?的冷漠,令纪长宁浑身颤栗,顿时明白过来?,这个眼神并非属于易上鸢。
“师姐!”
晏南舟快步扑过来?,一把攥紧纪长宁的手?,握着剑神情担忧道:“你怎么了?”
“不对?,”
纪长宁依旧眉头紧皱望着易上?鸢,摇头自语,“这不是?易上?鸢。”
“什?么?”
晏南舟脸色骤变,也看向半空中被怨灵围绕的易上?鸢。
他虽未同易上?鸢交过手?,却也明白这种毁天?灭地的力量并非一个修士所能达到,那达到这种威力的,那边只有一人……
“是天道。”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
二人闻声转身,便见邢可道面容严肃缓缓走?近,身上?沾了泥污,连脸颊都被碎石割伤流下血痕。
“你是?何人?”
孟晚对?突然冒出来?的满是?戒备,手?中剑直指,质问道:“你鬼鬼祟祟的有何目的?”
“邢可道?”
晏南舟眼中闪过震惊,随后?满是?怒意,厉声大吼,“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邢可道?”
孟晚重复了一遍,扭头看向江师兄,不确定开口,“太一坊那个什?么使者是?不是?就?叫这名来?着?”
江师兄点了点头。
话音落下,晏南舟应是?猜到了邢可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凑过去怒不可遏一把攥起人衣襟,眼中满是?怒火道:“你跟着我?你疯了吗?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邢可道心神不宁,本就?被吓得不轻,眼下晏南舟这一吼,明知是?担忧,可也让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晏南舟!”
纪长宁忙上?前制止,“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随后?扒下晏南舟的手?看向邢可道,神色复杂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邢可道摸了摸脖子,有些后?怕的松了口气,声音怯怯道:“我是?天?道使者,是?这世间最为?接近天?道的人,我曾在问道中窥探到过天?道,这种力量除了天?道我想不到还有第?二种可能。”
这话同纪晏二人的猜测相同,从邢可道口中说出,更添可信度。
“天?道?”
孟晚面色不解,看了看纪长宁又看了看晏南舟,这二人只是?神情凝重一言不发,心乱如麻,便又看向邢可道,着急追问,“可是?天?道不是?掌管世间法?则,是?天?理天?意运转天?地的吗?既超脱万物,又为?何要灭世啊?”
邢可道掀起眼帘看了人一眼,不知为?何回答,只好看向纪长宁继续而言,“眼下所有人已?然不受控制,故事早就?偏离轨道,天?道自是?不会允许祂所创造的万物生灵挣脱既定的安排,因为?如此便说明天?道的无能,故而只有毁灭,混乱之中,唯有毁灭,尽头之后?,新生将至,这是?我所算的最后?一卦,是?我们所有人的结果。”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孟晚皱着眉一头雾水,被这番话弄得云里雾里。
莫说她,一旁的江师兄亦是?茫然,着急不已?开口,“使者,你能说的通俗易懂些吗,我们实在不明白。”
“所以,天?道控制了小六,”
一直未出声的宋允书开了口,眼睛和耳朵还在流血,可神情确实凝重万分?,反问,“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