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仔细回忆跟裴徽喝酒时的场景,发现酒喝到后面他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情,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以后再不能这么喝酒了。”
王维暗暗发誓,“回头碰见这小子,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却不知道,裴徽已经计划着,后面有机会再跟他喝一次大酒,然后告诉他一些事情。
……
……
郭府后院,主屋卧室中,郭千里抱着小妾一番大战,心中的郁闷终于消散不少。
看着跟他女儿一般大的小妾被他折腾的沉沉睡去,郭千里一脸成就感和满足感。
刚才流汗不少,他明显感到口渴。
没有叫醒小妾爬起来伺候,他走到外间,来到桌案上,拿起茶壶,对着壶嘴一口将里面的凉茶喝干。
只是,他刚放下茶壶,便浑身一震,死死盯着另一边靠近墙边桌案旁边的交椅。
只因那交椅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黑衣人。
郭千里目光如电,瞬间看清这黑衣人是一名四十来岁、有着一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
没错,这中年男子正是被裴徽派来给郭千里带话的郭襄阳。
郭襄阳也不蒙面,就这样神色极为复杂的盯着他,并淡淡说道:“大哥为了获得荣华富贵,连父母都不要了,现在看来真是好福气,晚上还能抱着娇美小妾睡觉。”
“你是三弟郭襄阳……”
郭千里浑身一震,死死的盯着中年男子,急步上前,双手抓向郭襄阳。
但走了两步,他不得不停下来。
因为郭襄阳的剑顶在了他的心口。
郭千里见此,脸色一变。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在郭襄阳对面坐下,叹息道:“三弟还在怪我当年丢下父亲和母亲。”
郭襄阳淡淡说道:“我不会怪你,毕竟你忠君爱国,当时边关战事紧急,你不得不抛下父亲和母亲。”
郭千里一脸愧疚,咬牙道:“我这些年想尽办法寻找杀死父亲和母亲的那伙马贼,但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
郭襄阳一脸讥讽,道:“你当然找不到那伙马贼,因为那伙马贼是安禄山麾下范阳骑兵假扮的。”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安禄山经常派范阳骑兵在王忠嗣的地境上,假扮成马贼,行烧杀劫掠之事。”
郭千里浑身一震,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滔天杀机,咬牙道:“三弟,你确定是安禄山的人?”
郭襄阳淡淡说道:“我隐姓埋名在范阳暗中调查了两年多时间,才调查清楚此事。”
“然后用了大半年时间,才将当时参与杀害父亲和母亲的那些贼人全部刺杀。”
“所以,你不用摆出一副要报仇的样子,我已经给父亲和母亲报仇了。”
“我真没用……”
郭千里一听,重重一拳砸在旁边桌案上,心中越加愧疚。
然后,他听到内间小妾醒了过来,他走进去,又将小妾打晕了过去,又走了出来。
郭襄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郭千里,你就是个废物,光知道愧疚。”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那些贼人是受安禄山的指使,才去行烧杀劫掠之事。”
郭千里红着眼睛,盯着郭襄阳,颓废道:“我眼下不过是六品果毅都尉,明天多半又会被降职,我拿什么对付安禄山那头胡猪。”
“果然!自从你来到长安城之后,便成了废物。”
郭千里一脸讥讽,但脸上却没有多少气愤之色。
说着话,他站了起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眼下是给奸相李林甫效力,但你可能还不知道,李林甫和安禄山是一伙的,他们暗中勾结结盟。”
“今晚上在极乐宫,被你带人杀死的那些灰衣死士,便是安禄山麾下狼鹰卫。”
郭千里脸色一变,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如此。”
郭襄阳不等郭千里问他为何知道极乐宫的事情,立刻一脸不屑的问道:“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杀了安禄山给父亲和母亲报仇,你敢不敢跟我一起报仇。”
“我当然敢。”
郭千里毫不犹豫的咬牙道,但他紧接着又担忧道:“但我们与安禄山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一时的废物,终生都是废物。”
郭襄阳骂完,起身往外走去,“安禄山近日就在长安,我会想办法去刺杀他。”
郭千里知道自己这位三弟剑术高超,擅长杀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劝说道:“三弟万不可冒险。”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