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然没回头,喊杜启白,“那边有个甜品台,你带大家去拿点吃的。”
杜启白明白这是不想让他们在场,说着“好呀我早就想吃了”
,带大家过去。
王愫灵不太放心,边走边频频回头,小声对杜启白说:“我们留学弟一个人在那里可以吗?”
虽然沈舟然今晚的表现跟往日不太相符,但在王愫灵看来,还是一只单纯可爱、被人骗了就会被啊呜一口吃掉的小白兔。
杜启白跟沈舟然更熟一点:“放心啦不会有事的,然然应付的过来。再说了,然然的哥哥还在呢。”
以印象中沈骆洲护犊子的态度,绝对不可能让沈舟然在自家主场吃亏。
沈舟然对郑枫宁做了个“请”
的手势,看他站在那没动,也不在意,径直落座到沙上,长腿交叠,西裤往上蹭了点,露出一截纤细腕骨。
秦霜鱼站在他旁边,手搭在沙靠背上。
“郑少。”
沈舟然摆弄着左手腕上的表带,目光下垂落在那道伤疤上,喊郑枫宁,稀松平常的调子,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
“上次一别,我们很久没见了。”
郑枫宁:“是啊,沈一少可真是个大忙人,整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跟之前还真是截然相反。”
他咬重了“截然相反”
四个字,“不把心思放在男人身上,竟然还能做出一番成就,让人刮目相看。”
“郑枫宁,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
秦霜鱼喜怒形于色,面带愠怒。
沈舟然轻轻颔:“你看,我只要对一件事稍稍上心,就能做出一番成就。反倒是郑少,听说几年前就想进公司,但一直没什么机会。我想起来了,你们家这一辈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对吧?”
“这么看,郑少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啊。”
他轻轻落下这句。
这话像把软刀子,戳进了郑枫宁的胸膛里还搅了搅,激得他一阵气血上涌,后槽牙都咬碎了:“沈舟然,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谁,能管我们家的家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逆,几个月前好不容易有了进分公司的机会,结果被人揪住小辫子直接搞黄了,在长辈面前丢了面子,更别提进总公司的事了。
“当然有关,郑少之前送了我一份大礼,我也得还回去才对,这叫礼节。”
沈舟然用最平淡最礼貌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看着郑枫宁骤变的脸色。
郑枫宁心慌了,转念想到沈舟然不过跟他一样,自己能不能进公司还两说,有什么资格威胁他?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还不是只能当你哥哥阴影下的可怜虫?不对,我忘了你都不是沈家人,但凡知恩图报,都不应该再惦记你哥哥的东西。”
全场所有人都特意避开的话题,此时被郑枫宁揭开。
秦霜鱼紧张地低头看沈舟然的反应。
粉饰的太平没了,暴露出被蜜糖包裹的匕。
“郑少还是不了解我,唾手可得的钱权,我为什么要拱手送人?”
沈舟然悠悠反问。
唾手可得。
郑枫宁脸色更难看了。
一个养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凭什么他就什么都得不到?
沈舟然看到沈骆洲过来,站起身不再跟他聊天,迎上去。
“一会上台,准备好了就跟我过来。”
沈骆洲看了郑枫宁一眼,郑枫宁刚要跟他打招呼就移开目光,空留自己尴尬伸出的手。
秦霜鱼毫不客气嘲笑一声,现沈骆洲的目光掠过自己,两人颔。
沈舟然跟沈骆洲离开。
沈骆洲问他:“刚才在聊什么?”